,叫人扬帆吃足风力赶路,快些赶到雍州。”
“是。”
蟹和领命,与雄平下去忙活了。
陈三郎回到船舱,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后背汗流不已,都把衣服给**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许珺连忙上来扶住,嗔道:“让你装!”
陈三郎苦笑道:“还能如何?不如此,如何定人心?”
许珺默然,知道他说得在理。这一趟出走泾县,进入雍州,前景凶险叵测,虽然选择跟随的人都是铁了心要追随陈三郎的,但人心这东西,最是易变,更会随着境况的变化而产生异动,必须有能够让人信服的表现,才能稳定局面。
陈三郎写祭文,重要的并非祭文的内容,而是上面的字,最关键的,还是那把斩邪剑。
他一直在催发着剑,消耗巨大。只是众目睽睽,不能表现出虚弱来。好在,他的付出获得了回报,此头泾江之妖分明卖了面子,收敛起风浪大方放行。
倒不是说对方是怕了斩邪剑,以他目前的道行还没有达到那等地步,故而此妖之所以卖面子,显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因素在里面,一时间也无法思索清楚,干脆不想。依偎在许珺温软的怀抱里,鼻子嗅着淡淡而好闻的香气,倦意涌上来,不禁沉沉睡去。
……
“快,再快点!”
“都没吃饭吗?用力划!”
船队上下,怒喝鞭策的声音此上彼落,不绝于耳。
元哥舒站在甲板上,站得笔直,自有威严散发。作为领军者,他深深知晓上位者的榜样作用,绝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疲惫。无论如何,都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擒拿住陈三郎为止。
突然间,他若有所觉,下意识抬头观望,就看到不远处的那片乌云竟在变幻消散,不过一时半刻,便散去无形,露出了晴天白云来。
“怎么回事?”
元哥舒心神一震,失声叫道。
乌云消弭,风雷声半点不闻,仿佛先前所看所听到的都是幻觉。
元哥舒甚至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但当他定神观望的时候,就看见一片浪涛涌现,就在船队正前方的江面上,相距不过数十丈远。
这股浪涛起得突兀,来得迅猛,翻卷着,呼啸而至,只十余呼吸间就冲到了跟前。
“小心!”
在撕心裂肺的呼喊中,那浪头结结实实地拍打在船头上。
砰!
整艘船被巨大的力量掀起,足足抛起丈余高。
元哥舒一个站立不稳,重重摔倒在甲板上,脸颊都被撞得青肿一片,嘴唇破了皮,十分狼狈。
众多甲士也好不到哪里去,倒了一地,叫痛不已。
幸好那浪涛只一波而已,来得快平息得也快,转眼散做无形。
元哥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脑袋还有些昏眩,他望着浩荡的江面,不停地嗫嚅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才是天意?”
想到某些难以释怀的往事,内心一阵绞痛,猛地张口,一口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倒在甲板上。
“少将军!少将军!”
无数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远,再不可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