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无论如何都得承认。
当个隐士,都得依靠人家庇护,如此,还有什么立场面目来让人出兵?
实质上,他们此来的目的彼此心知肚明,就是借题发挥,想捞一场义士名声罢了。
这名声,都是为了家族未来,为了子弟前程。
归根到底,还是私心,口口声声所说的国家大义,只能糊弄些不明就里的人。
话已至此,陈三郎懒得再多费口舌:“我还有事做,今天到此为止,你们请吧。”
说着,拂袖而去。
几个族长面露不忿之色,正要嚷嚷,就听周分曹喝道:“府衙重地,胆敢乱闹者,皆擒拿治罪。”
诸人赶紧把要说的话咽回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是来捞义士名声的,又不是真得要当义士,少说为妙。那牢狱是什么地方呀,又脏又臭,蚊虫满室,呆一会就生不如死。
作声不得,只得灰溜溜离开了府衙。心中始终不甘,积郁气难消。不愿就此离开府城,也不知谁提议了句,说要去喝酒解闷,众人便都去了。
“咦,这街上怎如此热闹?”
一人突然说道。
“可不是,记得上一次来,哪里有这般景象,找个地方吃饭,都得转好几条街。”
几个人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出了心中的惊诧。
人多气旺,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见着听着,他们仿佛回到了未被蛮军入侵前的情景。
陆景心中一凛:这陈三郎管治,果然不同凡响。只是那分田制未免惊世骇俗,绝对不能被王朝所容。
土地乃统治根基,历朝历代,都是把土地紧紧抓在手里,不可能均分下去。能掌握到大量田地的,不是豪门,便是贵族,次一点的,也是地主乡绅。没有土地的,只能当穷苦的农民之流了。
但不得不说,经受战乱后的崂山府元气大伤,陈三郎这一政令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民生,属于一剂猛药。
能下猛药,便是魄力。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上去坐下,点了菜肴和酒水。
几杯酒下肚,诸人不禁发起牢骚来,说陈三郎仗势欺人,蛮横不讲理云云。
“哎呀,你敢骂我们陈大人,究竟是何居心!”
一人大叫起来,却是端菜来的店小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何家族长喝道:“与你何干,赶紧上菜!”
“砰!”
店小二把菜直接反扣在桌子上,溅了一桌:“我呸,你们骂陈大人,还想在这里吃饭?”
陆景几个也是恼了,被陈三郎欺负则还罢了,现在连个店小二也蹬鼻子上脸,简直岂有此理,纷纷大嚷:“老板,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掌柜的,快出来给个说法!”
很快老板来到,当问清事情因由,脸色一变,喝道:“你们这群老家伙马上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一些食客也听到了,纷纷喝骂起来,不客气的,抓起各种菜肴就扔过来。
陆景等人目瞪口呆,被掷了满头满身的油腻,赶紧抱头鼠窜。心想这府城没法呆了,还是回梅花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