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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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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一章

    颁奖典礼的位置单独设置在高处,位于坡面障碍技巧赛道的最后一个跳台上。

    余乐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连惯来印满了赞助商的挡板都没有。背后直接就能够看见呈弧形的观众席,观众们正在看台上舞动手臂,像是跳着一曲优雅的舞。

    再远处白色山峦叠嶂,风景独美。

    媒体记者早已经在颁奖台前架好了一圈镜头,看见余乐他们三人出来,首先迎接他们的就是这些媒体记者的掌声。

    比赛不是只有冠军,能够得到奖牌的人,都值得尊敬颂扬。

    余乐被冷风吹的微微颤抖,激动加冷,他像个才出生的小动物瑟瑟战栗,目光澄澈,笑容灿烂。

    约拿转头看他一眼,抿嘴轻笑,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余乐的手腕。

    余乐:“???”

    约拿摸到了一只冰凉的爪子。

    这是兴奋到体温都失衡了?

    不过别人都是红光满面,滋滋冒汗,这反其道而行,倒是有点特殊。

    余乐被约拿似笑非笑地看着,把手抽出来,想说:你懂啥,你这老外根本就不明白奥运会在华国人的心里代表什么。今天拿的是金牌吗?不!是华国近二十年的等待,终于在那空白之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我骄傲我自豪!!

    国际奥委会的主席登场,为他们颁发奖牌,余乐笑的脸上就剩下一口白牙,接过主席递过来的花束,一低头,沉甸甸的金牌就被他戴在了脖子上。

    将腰板儿挺直的过程,余乐从那金牌的系带上感受到了温度,像是燎原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全身。

    约拿挂了银牌起身,又去看余乐。

    脸怎么又红了?

    余乐望着侧面立于赛场边缘处的旗杆,熟悉的国旗已经挂好,展开的颜色如此鲜艳。

    喉头滚动,又开始抖。

    还有冲击到大脑的血液,带来如同耳鸣一般的声响,这等待的时刻,竟然比比赛时更加紧张。

    下一秒。

    国歌奏效。

    熟悉的旋律响起的同时,余乐有种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中的感觉。

    难以形容,就像每一个奥运冠军在领奖台上都忍不住落泪一般,余乐前一秒还在担心自己哭不出来怎么办,下一秒都被这国歌声代入了往昔的记忆。

    8岁学游泳,9岁跳水,11岁进入省队,13、14、15连续三年入选国家集训队,16岁正式成为国家跳水队的一员,直至21岁。

    他用了足足12年走到力所能及的顶峰,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线,再无法寸进。

    痛失奥运资格,被后辈追赶超越狼狈至极,日复一日的在自我的怀疑和不甘心的眷恋下反复折磨。

    直至他成为了一名滑雪运动员……

    14年了。

    他今年22岁,在他这不算长的生命里,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投入到体育事业里。

    痛过,哭过,想离开过,也拼过,狠过,没有放弃。

    终究是苦尽甘来了。

    黑眸里映着那片鲜红,星光落入眼中闪耀出晶莹的泪花。

    哭了。

    因为骄傲,因为满足,没有愧对自己所有的青春年华。

    很好。

    所以笑中有泪……

    ……

    【乐神又哭了,抱抱不哭,你这是苦尽甘来,以后滑雪界永远有你的名字。】

    【很庆幸乐神转项滑雪,尤其是这一刻,我特别能理解走上一条未知路的迷茫和无助,幸运的是结果很好。】

    【同样在乐神跳水的时候就关注过他,虽然穿的有点儿多,不过真是越来越帅,冠军光环独美。】

    【乐神这么牛,要不要考虑夏季项目和冬季项目通吃啊?挑眉~】

    【哭了,太不容易了。】

    【为自由式滑雪骄傲!】

    【国旗升起,国歌奏响,这是荣耀。也只有奥运会,才有在别国升起国旗的资格,每一个奥运健儿都是战士,你们为国而战,为荣耀而战,无论排名,无论输赢,你们都是我们心中的大英雄!!】

    ……

    余妈妈余爸爸哭了又笑,笑了又哭,闪烁的泪花里都是骄傲的颜色。

    儿子痛失夏季奥运资格的时候,回来养伤,在房间里关了一周没有出来,一天起夜,从儿子房间里传出压抑的哭声,像是被捅了心脏的疼痛,断了腿的丧家之犬,哀嚎着,闷着声。

    门外的人,也跟被挖了心似的疼。

    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了?

    求求谁都可以,想个办法吧,让这孩子重新振作起来吧。

    断断续续的哭声从紧闭的房门里细微飘出,躺在床上的父母睁着大大的眼睛,无声地流泪。

    那一夜,如此地难过。

    但黑夜终究还是过去了,晨曦降临,白山玉景,曾经的那个少年,在痛哭之后依旧大步向前,将那面鲜艳的国旗送至最高。

    怀揣希望,便被幸福所钟爱。

    ……

    余乐咬着金牌下山的时候,才注意到颁奖典礼不是没有展板,而是人大熊国更会算计,展板算什么,看见观众席主体建筑上那不断跳动的品牌名字吗?

    那么大一个,会发光还会变形,估计除了领奖选手国的观众,谁还盯着获奖的选手看,注意力都被后面的广告闪瞎了眼吧?

    想到这里,余乐莞尔一笑,继而一声痛呼,从眼角扣下来一层薄霜。

    在手里捻了捻,余乐严重怀疑自己现在眼角两行,不对,是四行泪。

    泪里有盐,没那么容易被冻住,奈何颁奖典礼结束后还有拍照采访。

    丑爆了!

    余乐看了前面的约拿和盖伦一眼,也没提醒自己一句,该不会是在悄悄报复吧?

    活动脸皮,扑簌簌掉下来一片,不知道剩下还有多少黏在上面,回头儿还得拿温水慢慢洗。

    余乐惦记着脸上的白霜,一进门就冲着洗手间去,然而半路却被柴明等人拦下。

    比赛结束,观众都散了,选手备赛区也对带着选手牌和工作牌的人开放,余乐被一大帮子人堵了个正着。

    余乐抬手,抹脸。

    柴明欣慰地笑:“还哭呢?”

    余乐:“……”

    温暖干燥的大手摸上余乐的眼角,将自己单薄的身体微微弓下,一边笑着,一边抹去了余乐眼角看不见的泪痕,被体温熏化的泪痕有点儿淡淡的湿,一抹就润开了。

    余乐眨了眨眼,将金牌双手捧着递给了柴明。

    柴明垂眸望着金牌几秒,又看看余乐,抬手揉了余乐的脑袋一下,将金牌拿了过去。

    翻过来,翻过去,就像昨日的白会长一样,眼底都是动容的笑。

    临了,看了白会长一眼,眉眼中隐约有点儿挑衅。

    白会长:“……”

    柴明很喜欢这块牌子,余乐去了洗手间回来,还拿在手里摩挲。

    余乐不明白,老柴不是没有见过金牌,队里的空中技巧向来很强,金银铜牌都带回去过,就算这是坡面障碍技巧的第一枚奥运金牌,也不该这么稀罕。

    路未方在旁边正看的窝心,看见余乐脸色,抿嘴一笑,小声说:“你啊,在柴教心里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呢?

    彼此最落魄的时候遇见了对方,一同拼搏,互助成长,共历患难的情谊总归深刻。

    路未方觉得话说出来冒犯,但柴明确实把余乐当儿子照顾了。

    余乐却都明白,只不过正好反过来。

    他喜欢在心里喊柴爸爸,是玩笑话,也是真心,想着自己的拳拳孝心,总该让柴爸爸对自己有些不同的。

    看见余乐回来,柴明将金牌还给余乐,说:“走了,记者会,你们也可以先回去。”

    后半句是对其他人说的,队伍很快分成了两批,还没比赛的何宇齐、张佳由路未方带着下山休整状态,希望今天余乐的拼搏精神能对他们有所触动。剩下白家父子留下等着他们一起走。

    余乐离开前看了一眼有点儿烦躁的白一鸣,还有明显有话要说的白会长,想起冬奥会开幕那天小白难得剖析的内心真实想法,心中一片平静。

    这对父子,总归是要谈谈的。

    到了记者会,问题都很好应对,98分的高分和1800的记录让这帮子老外记者连一句阴阳怪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曾经流传于圈子里,点名道姓他余乐靠着东道主拿下97.50高分的流言不攻自破,谁还会自讨无趣。

    其中有记者问道余乐今年22岁,马上就要23岁,是否还会考虑下一届奥运会。

    余乐点头,只要能滑就继续滑。

    接着那记者又问,下一届奥运周期,大跳台会加入到自由式滑雪项目里,并且和坡面障碍技巧共计积分,对余乐是否有影响。

    余乐摇头。

    当然没有。

    他大跳台已经可以完成五周半1980的难度,目前来说应该算是这个项目上,最高的周数记录吧?

    唔……这么一想,自己未来可期啊。

    下届奥运会,拼一拼是不是能拿两枚金牌了?

    ……

    余乐比完了赛,便无事可做,绷紧的神经一下瘫掉,比赛结束当晚还发了一个烧。

    与其说是生病,不如说是身体在释放压力,只是压力释放的太过迅猛,身体承受不住,才呈现出生病的状态。

    斐清河是队医,余乐生病的时候就一直在他屋里呆着照顾,余乐烧的浑身骨头酸疼,吃过药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就好转了。

    斐清河测过他的体温后,这才和他八卦:“白一鸣和,他爸吵架,很凶,和,和你说了吗?”

    余乐惊讶地坐起来,摇头。

    白一鸣怕影响余乐康复,旁人也担心余乐把病气过给他,所以就搬到了另外一间房。

    奥运会的项目一个个比完,有不少运动员比完赛当天就离开了宾馆,有的回国,有的在这个国家旅游,这宾馆里的空房间越来越多。

    余乐他们也有旅游的计划,不过要等空中技巧项目比完才行。

    明天就轮到大师兄比赛了。

    余乐注意力都被斐清河的话吸引,暂时无瑕顾及大师兄的比赛。

    白一鸣和他爸吵架了?

    但,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就白会长的掌控欲,能放白一鸣到国家队还是看在柴明的份上,而且进入奥运年,他作为雪联领导工作也多,也是没办法才把白一鸣放走。

    要说他点头答应奥运会后就放白一鸣退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估计想都没想过白一鸣会真的提出要走,就当小孩儿闹着要糖吃。

    这个“雷”早晚要爆炸。

    余乐翻身坐起,去找白一鸣。

    病了一场,没见虚弱,反而身体清爽,走路都轻飘飘的。

    斐清河不放心,跟在余乐身边照顾,两人到了白一鸣的房门前敲了半天,没人应声。

    打电话,关机。

    余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中午,余乐在餐厅遇见路未方,路教说:“白一鸣今天上午退房了,说要回国。我劝劝不住,想找你你又病着,后来柴总点头同意,找了一辆车把他送到机场,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余乐:“……”

    这种擅自离队的事情其实挺少见,余乐在国家队这么久,就没发生过一次。

    白一鸣又确实算不上国家队的人。

    纪律约束不了一个打算鱼死网破人,白一鸣本来就要离开国家队,不滑了,就此离滑雪远远的,他想走还真就没人能拦住。

    在这件事上,白一鸣是真的倔到了极点。

    也真是……忍到了极致。

    余乐心情低落,没想到白一鸣真的会走。

    明明听白一鸣那么解释过,余乐的心里还留有千分之一的庆幸,希望白会长能拦下白一鸣,现在看来这父子间的争吵反而成了“催化剂”。

    “白一鸣真要退?”路未方不相信,“他现在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奥运冠军,多风光啊!就我知道,联系上他的代言都四个,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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