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这是祖父来了。
“妞妞,不可无礼!”
门前黑影晃动,杨素已走进小屋,现在是中午朝休时刻,有大半个时辰时间,他偶然也会回府吃饭,不过今天他惦记元庆,便趁中午时间来看望他。
杨素打量一下元庆的房间,这里还是他第一次来,尽管他知道元庆生活清贫,却没想到艰苦到这种程度,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可谓家徒四壁,简陋之极,他脸一沉,不由对郑氏的刻薄一阵恼恨。
元庆明白祖父的心思,他连忙解释,“祖父,我打猎后已攒下不少钱,只是学武之人必须要生活艰苦,舒适生活虽不错,但容易让人心生倦怠,从而失去练武的刻苦之心。”
“你说得很不错!我年少时练武也吃了不少苦,就是十二岁以后开始沉溺富贵,使我失去练武的毅力,最后武功没有能突破,终身遗憾。”
杨素在他榻旁坐下,微微笑道:“背上的伤怎么样?趴下来给我看看。”
“已经没问题。”
元庆趴下来,杨素揭开他中衣,见他背上伤口变黑,结成了硬壳,顿时一愣,“好得这么快吗?一夜就结痂了。”
“我师傅的药治伤极好,加上我体质不错,所以恢复得快。”
杨素点点头,对灵药他不以为意,又对元庆说,“昨晚之事,你虽是自卫,但也打伤家丁数十人,冲撞祖母,违反族规,适当的处罚肯定免不了,希望你能理解。”
“孙儿理解,昨晚孙儿一时怒极攻心,失去理智,愿意接受族罚,还请祖父宽容四叔。”
“我只是让他去管田庄,并没有虐待他。”
杨素笑着解释一下,虽然他昨晚安抚元庆,但他毕竟是族长,不能为一人而废族规,该处罚还是得处罚。
“昨晚我和几个族中长辈商议过,大家一致决定,罚你不得参与族祭三年,你可有意见?”
“孙儿没有意见!”
元庆心中一松,罚不准参加族祭对别人或许很严重,但对他却一点都无所谓。
杨素心中感慨,又缓缓道:“你虽年少,但你有常人不及的心智,又能刻苦练武,我昨晚反复考虑,我决定送你进国子学,拜大儒王隆为师,你不能只学武,我希望你文武双全,既能安邦定国,又能治理天下,这样你将来才能继承我的事业。”
虽然祖父想让他学文,但元庆却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身处贞观年间,或许他会答应,可是天下即将大乱,他怎么可能再去学子乎者也?想在乱世中生存,他只有从武一道。
一念及此,他便试探着问:“祖父,孙儿想从军,不知......”
“绝对不行!”
杨素一口回绝,“你还年少,不可从军。”
或者是觉得自己语气太硬,他又缓和一下语气劝道:“你不要固执,听我安排,先去国子学读书八年,可以同时练武,等你年满十八岁成丁,若你还想从军,我可安排你军职,让你立下军功,再转文职,那时你的升官便比别人快得多,祖父早已想好,你按我的安排,三十岁便可升将军,四十岁便可为相,那时,杨家的兴盛就靠你和峻儿来支撑,元庆,你一定要听祖父的安排?”
元庆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读书十年,隋朝都要灭亡了,这话他却不能说,他沉吟一下,又问:“最近朝廷可有战事?”
杨素听他说话语气像chéng rén一样,不由好笑,但也感到欣慰,不同常人才叫奇才。
“昨天圣上召见我和高相,都蓝突厥可能要进攻大同城,这两天朝廷就在讨论此事,是否要利用这次机会开始对突厥发动反击,这将是一次大规模反击,很可能我要出征了。”
元庆jīng神一振,连忙问:“那何时能决定下来?”
“明天上午吧!会有一个内廷朝会,这件事应该就定下来。”
元庆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道:“祖父带孙儿出征吧!与突厥征战,我盼望已久。”
“不可能!”杨素断然拒绝,“过完上元节,你就去国子学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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