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城门后便向南疾驰而去,凌潺看着车外向后飞驰而去的景,感受着疾风拂过脸颊的惬意,心中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感。
随着阳光的越来越烈,已接近午时,离那座城也越来越远了,陆景行赶着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凌潺坐在车内就算是热,烈阳也无法将她吞噬,而陆景行却不同,如今已是完全笼罩于烈阳之下。
“你休息一会再赶吧,阳光这样烈,你会受不了的。”凌潺实在看不下去,探出脑袋说道,而耳边则是呼呼的风声。
“我没事,你坐好,马车颠簸的厉害,这样很危险。”陆景行的声音夹杂着风声,传入凌潺耳中变得隐隐约约。
马车行的越快,便越颠簸,为了让他少分心,凌潺只好又重新坐稳。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马车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焦阳烘烤着地面稀疏的绿草,凌潺一眼望去,只见远处的一切就如透过火焰看景物一般,变得浮动扭曲,但是也格外的空旷无垠。凌潺靠着树干坐下,顿时一股热气袭来,陆景行拿出了水和馒头:“不要做这里,太热。”凌潺也感觉到了热,陆景行的话还未说完,凌潺便站了起来。
“坐树上吧。”陆景行的话凌潺还未消化,便觉手臂处一紧,身子一轻,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一个平稳树枝干上,身子刚好可以靠在主干,周围被枝干绿叶环绕,非常安全清爽。
“吃点东西,休息半个时辰。”陆景行将东西递给凌潺,坐在了另一个枝干处。
这是凌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坐在树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竟然做了。不过却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透过树叶她可以看得更远,眼里能够捕捉更多转瞬即逝的事物,能够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和感受到最柔美的风扫过脸庞的那种微痒,这是一种美好的经历。
任何美好的经历都将是回忆,半个时辰转瞬即逝,他们又将踏入前行的路。
马车又开始飞驰在空旷的野外,与时间一起奔跑,同焦阳无限对抗。凌潺发觉她竟正在一点一点忘却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定居生活,开始喜欢上了这种风餐露宿,游遍山野的漂泊人生。凌潺才发现原来不仅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经历同样可以改变一个人。没有体验过这种美好,又怎会知道它是多么迷醉。
天空逐渐朦胧,一条溪流在前方流淌,潺潺流水奏出自然脆乐,一只只肥硕的鲤鱼在欢快轻游,脚下是一片墨绿浅草,四周空垠无人,凌潺站在溪边,看着陆景行在溪水中叉鱼,衣角全湿,动作小心翼翼。
“你看到的鱼在水里的位置只是虚影,鱼叉应向后一点。”不知是鱼太过机警,还是陆景行的方法不对,每当鱼叉刺入水中,那鱼便扭头而溜,于是凌潺提醒了他一句。
又是一条鱼经过陆景行身边,这次却没了那鱼开溜的机会,转瞬之间,鱼叉离开溪水,而那鱼叉上却多了一条首尾不断摆动的肥鱼,整个动作连贯又漂亮。
陆景行望着凌潺微微一笑,将那已被穿肠而过的鱼取下扔了过去,接着又在水中重复起刚刚的动作。
凌潺在草丛中将它捡起,用匕首一点点刮下鳞片,等待着陆景行处理下一步骤。
不久,凌潺还未注意便又是一条鱼扔了过来,鱼尾一摆,带出的溪水四溅,惊得凌潺手一顿。
“是我不好,惊到你了。”陆景行道歉道。
“没事。不用再捉了,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凌潺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两条鱼也足够了。
地上的鳞片在变多,而鱼身上的鳞片在变少。凌潺见陆景行捡起那条已没有任何鳞片的鱼,她开口说道:“你剖鱼,我去生火。”凌潺上次见陆景行处理兔子,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这次剖鱼,她不想再看。
“好”陆景行回答的干脆。
空地上生火可比灶堂里简单多了,只要木柴之间空气流通就可以了,只是没想到火苗一窜,差点又烧到了凌潺的头发,辛亏避让的及时。凌潺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可没有打火机那样便捷的工具,打火石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因为压根就不知道何时可使引火物燃烧。
“你没事吧。”陆景行看到这一幕,走了过去。
“没事。”凌潺摆摆手。
满天繁星却无人欣赏,未免有点可惜,转眼间,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月光依然皎洁如霜。篝火在凌潺身前两米远的距离燃烧,两条鱼在火苗间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的则是鱼香。无油无盐,这样的鱼才可称作原味。凌潺突然想到了一点,有点后悔将这两条鱼一起给烤了,这样肥美的鱼可是做生鱼片的好材料,即使没有任何调味品,它依然是美味。
“吃过生鱼片吗?”凌潺突然问了陆景行这么一句,她不知古人有没有这样吃过鱼,一时觉得好奇。
“是鱼脍。生鲤鱼切片,调酱汁食用。”陆景行不紧不慢的说。
“对。”原来真有,凌潺虽对古代历史很了解,但是对于饮食方面还是知之甚少。
“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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