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多无聊,我带你和愉娘一起出去,你来这里都几天了,还没……”陆辞的话还没说完,便发出了哎哟一声,接着便是一个梨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滚落在月光下。
“该死的梨,竟敢砸我。”陆辞埋怨道。
“天才巨人要诞生了。”凌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而此刻愉娘在一旁已经笑了起来。
“你的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陆辞一脸茫然。
“没什么,就是说你被梨砸了会更聪明。”牛顿就是被苹果砸了的科学巨人,陆辞如今被梨砸了,凌潺便想到了牛顿。
“我被砸了,你竟然还在这幸灾乐祸,我可从未听说过还有越砸越聪明的。”陆辞憋屈的说。
“是我不好,对不起。”凌潺也觉得她刚刚的做法不妥,毕竟是因为秋千的晃动,那梨才掉下来砸到他的,归根究底凌潺才是罪魁祸首。
愉娘起身捡起了那个梨:“可惜了,摔坏了。”
“坏了就坏了吧,我明天便找人来将这树上的梨全摘了,太不安全了。”陆辞决定道。
凌潺也不再荡了,担心再落下一个砸了愉娘可就不好了。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哦对了,你来这里也有些天了,还没去过外面呢!”梨的事情过去了,陆辞有提起了出去的事。
陆辞好说歹说的说了半晌,最后没有办法,凌潺与愉娘便同意了同他出去。
陆府前面临着一条主街,大门左右各放一个大石狮子,肃穆威严。街上行人颇多,灯火明亮,点缀在路两边,延伸至街尽头。凌潺与愉娘并排在前面走着,陆辞紧随其后。
“怎么样?比待在家里有趣多了吧。”陆辞有点小得意。
“都一样。”凌潺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潺潺性子安静,哪像你,停不下来。”愉娘白了陆辞一眼。
“就是因为**静了,所以才要改变一下嘛。”陆辞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三人走走说说,四处看看,没多久便进了一家茶楼内院。
此时内院高堂满座,人声鼎沸,茶楼的小二正手忙脚乱的为客人添着茶水。皮影戏还未开始,凌潺见前方高台处放着一面白娟屏幕,未见有人。三人找了一个空桌坐下,小二立刻过来殷勤的为他们添了茶水,陆辞扔出一锭银子来:“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点心拿来。”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拿了银子走了。
“这里是不是很热闹?”陆辞的声音夹杂在喧闹声中,凌潺听得很模糊。其实对于这样嘈杂的地方,凌潺多半是不喜的,但是又不想扫了陆辞的兴,便点头表示回应他。
那小二手脚倒是麻利,一盏茶的功夫,叫的点心便端来了。五盘围绕着一盘依次摆在桌上,构成一朵五瓣花状。
“你尝尝这的点心,味道不错的。”陆辞指着其中一盘对凌潺。
突然一声锣声响彻内院,嘈杂声瞬间消失,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凌潺抬头向高台望去,屏幕后面已多了一个人影,一名身着短布衫的男子左手里正拿着一面铜锣,右手一个锤子,刚刚那声锣音便是他敲的。而高台的最里面则坐着几个配乐的。锣声刚停不久,皮影戏的背景乐便响了起来,锣鼓声、管弦声糅合而出,场面瞬间升温。白娟上出现两个小人影,身子一动一动就,就如同低级版机器人,只可肩关节动。
这还只是一个前奏,在场的人却已被吸去了魂似的,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陆辞都已忘了还有一块点心搁在手指间,愉娘倒显得正常多了,见陆辞这个样子,拍了他一下,这块点心才被他吃进嘴里去,愉娘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也看起戏来。
皮影在白娟后动了几下,那人便唱了起来,声音就如同现代的京剧,唱的什么,凌潺一句也没听懂,只能盯着屏幕看戏影晃动。背景乐伴随着时不时地掌声,人们看得是如醉如痴,而伴随着掌声次数的增多,皮影戏也进入了**,唱的更激昂,管弦声更急促,皮影的动作变换也越快、花样越多。凌潺看至现在,才看懂它演的内容,竟然是聂政替严仲子刺杀侠累的故事。春秋战国四大刺客,凌潺只在《史记》中见过,它竟会出现在这里,凌潺觉得其他的史籍也应有记载。
**未过,伴随着酒杯摔碎在地的声音,几桌之外的地方竟打了起来,一时场面混乱,观戏的人四处逃窜。台上演皮影戏的人见这场面,吓得惊慌失措,早逃得空无一人,取代背景乐的是人的们的嘈杂声和桌凳碰撞声。
陆辞将凌潺与愉娘护在身后,跟随众人向外走去,而那群人仍打得正欢,时不时发出刀剑相碰的脆响,桌椅破碎的声音,让人心惊。
“叫你不要带潺潺出来,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三人好不容易出了茶楼,他们此时站在街边,愉娘指责着陆辞。
“没事就好,回去吧。”凌潺说道。
“怕什么,就算真的打过来了,就白暮山庄与万渡阁这几个小混混,我还是可以应付的。”陆辞说得很是轻巧,此刻走得也轻巧,丝毫不受愉娘话的影响,而愉娘则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你认识这帮人?”凌潺问。
“江湖格局你不清楚,这很正常。我给你讲讲吧。如今江湖中有一府两宫三阁三山庄之说,一府指的是我们陆府,两宫指的是易月宫和绝尘宫,三阁是暗艳阁、君剑阁和万简阁,三山庄指玉柳山庄、白暮山庄、千旻山庄。其中绝尘宫、暗艳阁、万简阁属于邪门歪道,艳暗阁专做替雇主杀人的买卖,万简阁则是窃取别人机密再贩卖。”路上冷清了许多,因此陆辞的话传入凌潺耳中格外清晰。
“那前几天被灭门的刘府呢?”凌潺知道那个刘府好像也是江湖门派,尸体堆积,朝廷都不过问。
“那只是小门小派,我所说的是在江湖有影响的。”陆辞又解释道。
“你尽是给潺潺说些没用的,等府主回来了,有你好看的。”愉娘嗔怪道。
“愉娘,你别紧张,这不好好的吗?”陆辞说的使愉娘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夜色深深,从茶楼到进陆府,陆辞说了一堆江湖事,此刻凌潺也有些累了,只想快点回庭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