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江兄真是好福气,两个女儿都如此的出尘脱俗,乖巧伶俐。”
“是呀,江兄这真是叫人心生羡慕。”
“两位小姐如此天生丽质,怕是整个钱塘城都无少年郎可般配的了。”
这些话虽有些奉承,江秦听着却是万分高兴。高兴之余还不忘推辞两句:“哪里,哪里。”
两人拜过江秦,算是正式成为了结拜姐妹。但依照规矩,两人还需去祠堂上香。
“各位随意些,江某失陪了。”江秦起身向宾客们拱了拱手,领着江听雪与凌潺去了祠堂。
祠堂内异常寂静,唯有屋外的雨声与这形成鲜明对比。祭台前是江家世世代代的家祖灵位,灵位前的油灯徐徐燃烧,昼夜不灭。祭拜用品已备齐全,凌潺与江听雪跪在団蒲上,手里拿着刚刚下人递来的三炷香火
。江秦站在一旁,从下跪到礼成,每个细节都映入了他的眼中。
祭拜完后的六炷香火在香鼎中静静的慢燃,缕缕青烟随风而去,渐渐消散。祭拜完后的两个人却已离去,只余下一个看管油灯的下人,日日夜夜从不远离。
凌潺在忙碌中度过了这一日,身体已有些疲惫,用过晚膳就回了房间。
“二小姐,你不高兴吗?”雀儿为凌潺认真仔细的摘着发饰,通过妆台上的铜镜,凌潺沉默的神情她看的清清楚楚。
凌潺闻声微微侧头,有些不解:“为何这样说?”
“今天是你与大小姐大喜的日子,你却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欣喜的样子,而且我在你身边这几日也很少见你笑,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雀儿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未停下。
“我一直便是如此,你与我待久了就会清楚的。”凌潺的声音很轻。
发髻已解,一袭乌黑亮丽的发丝从肩头倾泻而出,直至发尖着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被凌潺自己亲手剪去的青丝又长了不少。
凌潺自语道:“头发又该剪了。”
“二小姐,这头发可是不可乱剪的,这样会犯忌讳的。”雀儿笑着提醒道。
这几天下来,凌潺倒是觉得这个雀儿可比锞儿伶俐许多,很多时候会有自己的见解,虽有自己的思想,但依然将主子放在心中,做起事来也更加的细致。
凌潺对她微微一笑:“那何时才可剪?”
“月初的一两天,这刚好已过,小姐需等到明年了。”雀儿毫不马虎的收拾着妆盒。
房檐积水一滴一滴滴入池中,叮咚叮咚的声音未曾间断。屋内温暖而平静,油灯暖黄,炭火未弱。雀儿此时将妆台已收拾妥当,被褥也已铺好,她转过身对坐在案几前手持竹简的凌潺说道:“二小姐,天色不早
了,早点休息吧。”
凌潺放下竹简起身,“嗯,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剩下的我自己做就行。”凌潺坐在床边晃了晃脖子,对雀儿说道。
“我已经习惯了,倒不觉得累。等你睡下,我再出去。”凌潺已掀开被褥,雀儿一边将纱帐轻轻放下,一边说道。
暖帐中的人影躺了下去,一盏盏油灯正在依次熄灭,黑暗逐渐笼罩而来。雀儿灭完最后一盏油灯之后,看了看案几前的炭火,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红梅悄然绽放,它最终还是没能等来初雪,就已撑不住流年,撒落一片芳华。而这样的雨,一落就仿佛没人看管的孩童,肆意潇洒。
除夕再有二十几日就要来临,每年这个时候江府便是最忙碌的时段,不管是钱庄还是其他商铺,都得去细细查看一番。凌潺换好衣服,跟着等了她许久的江听雪向外走去。这一天两人还要去查看四家商铺,因此
路上不敢耽误。这事本与凌潺无关,江听雪担心她窝在屋子里闷的慌,于是每天出门都将她一起给叫上。
“大小姐、二小姐里面请。”当铺掌柜见她们二人进店,立马笑脸相迎。
“这些天生意如何?”江听雪一边走,一边问道。
“年关将至,这生意比上几个月要好很多。”掌柜在旁边跟着。
江听雪点点头,颇有一个少东家的样子。
凌潺随江听雪在一间上了锁的屋子前停下,掌柜拿出钥匙上前两步,只听哐当一声,锁已解开。
屋内放着几个红漆木箱,掌柜走过去将它们一一给打开了,各种宝物陈列其中,价值不菲。
“小姐,这些都是这几个月收购的上品,请过目。”掌柜指着身前这些说完后退了几步,为她们两人让出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