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的闺房,传出去也不怕笑话。”江听雪顿感一身轻松,这会儿倒打趣起陆景行来了。
“那好吧,凌潺醒了叫我。”陆景行终于放心的走出了这个房间。江听雪见陆景行消失在了门口,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重新趴下,放心睡去。
一夜的飘雪,屋外又是白茫茫一片,白的耀眼,纯的无瑕。凌潺的眼睑动了动,那眼睑处的小扇也跟着扇了扇,最终睁开了闭锁多日的双眼。看着熟悉的环境,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江听雪此刻趴在床沿边睡得安详,呼吸均匀,这是她这么多日来睡得第一个好觉。凌潺望着她那红红的眼眶,还有一脸的倦意,心中的难受与感动溢于言表。
“雪姐姐,这次又让你担心了。”凌潺的声音很小,小得大约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她缓缓探出手来,轻轻握住了江听雪搭在衾边的纤纤玉手。
江听雪被凌潺这样一弄,松松眼睛也醒了过来,甩了甩枕得麻木的胳膊,低眉间,便看见凌潺正望着她笑。发自内心的笑容总是给别人一种欣喜。江听雪激动不已,被凌潺握住的那只手,如今反过来将凌潺的手紧紧而握。“小潺,你总算是醒了。”江听雪眼中再次溢出了泪水。
“雪姐姐,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这样的江听雪,即使凌潺的心再冷,最终还是被她焐热了。
“说什么对不起,要说也是我说,是我将你害成这样的,你知道吗?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江听雪的泪水就如阳光下梅枝上逐渐消融的冰坠,一滴一滴无拘无束的落下。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与你说话吗?快别哭了,这样不仅不漂亮了,而且还伤身。”凌潺抬起毫无力气的手臂为江听雪擦去了眼泪,温温热热的泪水触在凌潺冰冰凉凉的指尖,是说不出的温润舒适。
“小潺,你的手为何这样冰凉,不会是体内仍有寒气吧?”江听雪将凌潺的手握了这样就,才反应过来手的冰冷。心中又紧张起来。
江听雪的话使凌潺在脑中回想了片刻,心中顿感欣喜,她自己都未曾想到,她竟然在睡梦中突破了《寒魄心经》第三层,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我已经没事了,手冰冷只是因为我练在《寒魄心经》。”凌潺的脸色依然苍白,说话没什么力气。
“二小姐,你总算是醒了。”雀儿推门而入,就听见床榻边有了说话声,而这声音即使无力,她同样听得出来那是凌潺的身音。
“雀儿,快去通知表哥。”江听雪一激动,差点忘了陆景行出去时嘱托她的话。
“我这就去。”雀儿笼罩在纷飞的雪雾中,脚步匆匆的去了陆景行那。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和一盆几天未灭的炭火,炭火燃得很盛,整个屋子在它的作用下变得温暖舒适。江听雪已止住了泪水,平静的说道:“表哥一直在你床前守着,昨夜你又发起了高烧,段先生说要靠你自己才可以挺过去。表哥就坐在案几前吹了半夜的笛子。”
“原来我在梦中听到的笛声是真的。”凌潺自语道。她有点不敢相信,陆景行的笛声竟真的进入了她虚幻的梦境,这样说来,算是陆景行救了她。
江听雪叹息道:“这些天,你一直在梦魇,我们都束手无策,只能干等着,不过总算是逃过了一劫。”江听雪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来。
陆景行携带着风雪踏进了屋子,虽是一脸的倦容,却难掩心中的欣喜。本就少言寡语的他,这一时激动,竟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中尽是如棉一般温柔,静静的看着躺在床榻上,对他抿嘴浅笑的凌潺,那张苍白的脸在陆景行看来仿佛瘦了一圈。整个人就如同用这天上的雪花幻化的般,碰不得,仿佛一碰便会碎去,就会消融。
“我说你是木头,一点也没错。别愣在那了。”江听雪起身,在陆景行身旁提醒了句。
陆景行反应过来,声音依旧有些嘶哑:“好点了吗?”
他眼睛里的血丝未减,凌潺知道这是他多日未眠的结果。“已经好多了。”凌潺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既激动又感动。她觉得这一定是上天对她的眷顾,才让她在一个错误的世界遇上了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