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的声音在凌潺耳畔上空响起:“大病初愈,还是注意些。”
“你给了我,那你怎么办?”陆景行担忧凌潺,而凌潺也同样担忧陆景行,两人的心是相同的。
“我没事。习武之人,如果这点寒冷都受不住,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陆景行说道。
烟花满天,碎屑撒落屋顶奏出不一样的乐章。水灯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白雪在花灯的光辉中泛着微微红光,温和而迷幻。凌潺明明未曾饮酒,却迷醉在这眼前之景,无法自拔,她缓缓开口:“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你带给我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无比宝贵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好,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这是几天前刚学的,做的也许没有街上卖的好看,但是只要你喜欢,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为你做花灯,直到永远,如何。”陆景行又许下了一个诺言,可这个诺言最终还是未知。
这一夜终将成为凌潺美好回忆中的一个,永生难忘。
冬天踏着缓慢的步子最终还是悄然离去,留下的是对春天的怀想。
春日里的阳光总是那么柔和多情,迷得人充满倦意,醉得枯木抽出新枝,哄得花草悄悄苏醒。
阳光下未落子的棋盘微微闪烁着淡光,旁边是两盏溢着丝丝热气的清茶,茶水清润透亮,微风拂过,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凌潺与陆景行对坐棋盘两侧,沐浴着春日最暖最柔的光辉,品着过去最雅最净的旧茶。
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凌潺的身体已完全康复,木交却还未抓到。这让陆景行的脸面没地方搁,毕竟东洲各地都是陆府的人,找一个人应该完全是不难的,可偏偏找不到这个木交,就如当初封白悦杀人似的,查了几个月却毫无踪迹,如今不得不让陆景行开始怀疑自己手下办事的能力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还不信了,他能跑去天涯海角,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他的。”凌潺把玩着手中的一枚黑子,木交这点小仇,她还真没多少精力去记着,也就不急在一时。
“我会再多派些人手的。陆府的人闲久了,都懒散了,得给他们多安排些事了。”陆景行动作悠闲的品了口茶,风吹起他的发丝,飘逸俊秀。
“你不是说要教我对弈吗?快给我讲讲吧。”凌潺在现代时从未碰过这围棋。赌博她倒是比较在行,可那并不是她所喜欢的。
“对弈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心性,看是否可以做到沉着冷静,平和淡然。”陆景行放下杯盏讲了起来。而凌潺撑着头认真听着。
“先从棋盘说起吧。棋盘一共三百六十一个落子位置,而这九个最重要的位置称作‘星位’。一般第一子先落‘星位’。”陆景行指着棋盘上的“星位”说道。其实陆景行有件事是想不通的,一般的人就算不善对弈,但不至于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而凌潺生于那样的家庭,对这基本的都不知道。
凌潺知道他定会因这事好奇,只是不愿多问而已,于是自己主动提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心中有疑惑?为何我一个出生侯门的小姐,却对这个一窍不通。”
陆景行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心中是对此有疑惑,但并没有追问原由。他心悦的是凌潺本身,而不是这些,每个人都有些无法说出的秘密,这一点他完全可以了解凌潺。
“这些事太过复杂,我怕我说出了你不会相信的,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将我身上的这些离奇之事告诉你。”凌潺觉得这些如果说了出来,陆景行定会大惊失色的。
“我还是这句话,不管你身上有着怎样的秘密,我都不会过问,待到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愿意去听。”陆景行沉着的说。
“你接着讲解吧。”经过一小段插曲,最终言归正传。
“一般执黑子者先落子,双方交替进行。落子后一子会在棋盘处形成‘气’,一颗无‘气’的子就相当于死棋,便会从棋盘除去……”此刻的陆景行就如在教三岁孩童一般,每一个细节都未放过。凌潺听得似懂非懂,也许第一次接触这围棋的人都是如此吧,这可不是凌潺的问题。
“这就讲完了?”凌潺感觉才开始,这就结束了。
“这还不够吗?”陆景行笑问道。
“那来一局如何,我也想看看我掌握了多少。”“啪”的一声脆响,凌潺将手中的黑子落入了“天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