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掌不同事物,如今站在门外拱手的便是其中之一,名叫尤易。
桃枝依然端坐于案几前,未曾回头,只是勾了勾素手,话语中带着一丝该有的威严说道:“有何事,进来说。”
“那晚后山之事,我们本已查出了一些眉目,可是后来线索又断了。”尤易低着头立在桃枝身前五步之外的地方,眼帘低垂,面无表情,语气是一种对自己办事不力的愧疚。
桃枝听后秀眉一皱,眼角微挑,问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凌潺听着尤易前半句话,眼前仿佛有了点点星光,可是当听完后半句话时,那一点点星光又灭了。凌潺端起案几上那已凉透的清茶微抿了一口,平了平躁动不安的心,接着听尤易细细道来的话语:“我们的人一路查到了南涴国,那日天色已晚,正要去客栈投店,结果就在路过的暗巷内发现了一个行为诡异之人。经过一番打斗之后,最终擒住了那人,仔细一查看,身上果然有与后山那些尸首同样的标记。正想审问一番时,那人却莫名的口吐暗血而亡。线索最终还是断了。”
“怎么又是这种死法?”凌潺听完后很是惊讶,一时情不自禁便脱口而出了。说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以往的矜持与淡定竟因为心中的急切担忧而荡然无存。凌潺清楚的知道,当日陆府在调查陈庄主的灭门案时,也是抓到了一个活口,陈庄主人还未赶去,那活口死亡的消息已传回了陆府,与尤易口中说的死法如出一辙。陆景行当时听后命手下人继续追查下去,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先是那些小门小派接二连三的被灭,那之后的结果各大门派也是可想而知的。只是令陆景行没想到的是,那些人会来的那样快,而且第一个开刀的就是陆府。其实这也不能怪孔伯炤第一个对付陆府,完全是陆景行自己送上了门,最起码人家还未杀去陆府,只因孔伯炤还未做好十足的准备去啃那些硬骨头。
桃枝听后倒是淡定了一些,这种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望着神色疲倦又忧虑的凌潺,微微叹息的解释道:“这种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去年就有好几个人都是这样死的。几天前,白暮山庄同样也发现了一个那些人的同党,结果依旧如此。这样查下去也真不是办法,如今各大门派也都焦虑万分,惶恐不安,怕下一个被灭门的就轮到自己了。而且从去年开始死的人陆陆续续越来越多,朝廷已不再袖手旁观,放任各大门派胡来。朝廷一介入,这件事就复杂了许多。”
“宫主,这件事虽未完成,不过已有了陆府主他们的下落,我已命人送去书信了。”尤易再次拱着手说道。
“真的,他们有没有事?”凌潺听他说完,立刻紧张的问了句,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尤易。
“听说只是受了些轻伤,无性命之忧,凌姑娘不要太过焦虑了。”凌潺听了尤易这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不少,对于尤易这种先报忧,后报喜的行为,凌潺有些无奈。
“没有别的事,你就先退下吧。”桃枝挥退了尤易,对着凌潺一会儿苦闷,一会儿又欣喜的心情竟是无奈一笑,说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既然现在心已放在了肚子里,那就好好养伤,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待会我去吩咐厨房。”
江湖纷争再起,各大门派分散在外的门人弟子大部分已归,就连陆府那些遍布全东洲的侠士剑客也都赶回了陆府。
很多门派已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估计也只有万简阁有恃无恐,丝毫不在意,没有一点筹谋,以前做着什么事,如今依然做着什么事,好像这些与他们无关。最起码万一齐那个一阁之主便是如此,一副高枕无忧,悠闲自得的样子,带着凤儿到处踏青游玩。
“凤儿今天玩得可开心?”万一齐低头用饱含宠溺的眼神看着凤儿,温声问道。
“有爹爹陪着,当然开心啦。”凤儿咯咯的笑着,头上戴着一顶柳枝与鲜花编制而成的花环,拉着万一齐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在油菜地边的田埂之上。如今已是初夏时节,油菜花最终逃不过被动的命运,早已消逝了那黄灿灿的灵巧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繁花落尽后留下的果实印记,这是繁花在向命运证明,证明着它们也来过这里,证明着它们的价值以及对被动接受命运安排的不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