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未注意前方,此刻她见凌潺目光异样,好奇心使她顺着凌潺的视线望了过去。而当她回过头时,凌潺已微微垂下了眼睑,依旧漫不经心而又轻柔的触摸着身旁的一草一木。凌潺对与自己无关的事物总是表现得漠不关心,毫不在乎,有时心中纵使有些好奇,也不会太在意是否需要去弄清楚。
石漫微微感到有些诧异,诧异于凌潺对待新鲜事物所表现出的态度,因为那是一般人所表现不出的一种淡漠。即便如此,但是石漫依然开了口:“那是我们宫主的表哥,名叫许其华,从小便在这易月宫,与宫主可谓是青梅竹马。只是可惜了公子他天生便患有心疾,与宫主虽情投意合,却始终不愿接受宫主对他的一番心意。”石漫的语气中尽显惋惜。
石漫的这话消除了凌潺心中的那一点疑惑,凌潺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心中也多了一丝惋惜,替桃枝感到遗憾。因为她知道,生在古代,患有心脏病的人是很难活过二十多岁的。命运往往便是这样的喜欢捉弄于人,不经意间,它已给你挖下一个坑,埋下虐心的遗憾。凌潺想说一两句安慰的话语,可张了张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发出了一声轻叹。
两人继续朝前迈着碎步,地上积水轻溅,凌潺裙角微湿,越来越近的人依旧未动,他仿佛格外喜欢那一丛纯洁得不染尘垢的海棠,甘愿为此驻足。雨声中,他好似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撑伞一回眸间,儒雅的书生意气仿佛就此定格。而不足却是面色苍白如纸,清澈的眼眸下一张薄唇苍白的微微发紫,羸弱中难掩病态。脆弱的仿若冬日暖阳下的点点白雪,经不起任何外物的触碰。
凌潺未曾抬眼,因此这一回眸并未落在凌潺眼中。而石漫却已看见,于是加快了脚步,最终凌潺随着石漫来到了许其华面前。
“公子。”石漫福身行礼道。
“嗯,起来吧。”许其华的声音斯文俊雅,很是随和。
许其华的目光落在了站在石漫身旁的凌潺身上,但并未多逗留,只是问道:“这位是?”
“回公子,这位是凌姑娘,就是前些日被宫主救回的那位。”丫鬟大大方方的解释道。
凌潺拱了拱手,行了一个江湖礼:“许公子。”
“凌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这些日子,在这可还住的习惯,缺什么就与石漫或是宫中的下人说,不要客气。”凌潺他们遇刺的事他已有所耳闻,前些日子便听桃枝提起过凌潺,只是未记在心上,如果石漫不提起,他还真忘了这事。他虽在易月宫,却从不过问江湖事,只做他的闲雅公子,终日以诗书花草为伴。
凌潺客气的说道“多谢许公子。”
细雨窸窸窣窣的敲打着伞面,声音格外动听悦耳,就好似箜篌那纤细的弦,在无意之间被人无端触动,溢出的妙音随之缓缓钻入心间,使得躁动的心回归了平静安逸。两人客套的寒暄了三两句,凌潺实在找不出其他该说的话,而许其华同样也是如此。于是三人默然得赏了会儿海棠,凌潺说了句失陪后转身向回走去。
荀扬的人对万一齐依旧贼心不死,前两次教训都未让他们学乖。不过这次他们的目的还真是达到了,当他们闯进客栈时,万一齐并不在这,因为一件要事急需处理,而凤儿却正在午睡,万一齐不忍吵醒她,就将她留在了客栈,派了一个手下留下来照顾,自己独自去了中原国。
万一齐走后的第三天,飞彻崖的人便来了,荀扬担心再出什么岔子,这次竟亲自来了一趟。区区一个手下的武功,自然与荀扬无法抗衡,仅仅几招,那人便败下阵来,凤儿就这样被他带走了。
“你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趣,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马车里的荀扬将凤儿一直搂在怀中,而凤儿面对一个绑架了他的陌生人,不仅不哭不闹,还用一种玩味又奇异的目光**裸的来回打量着荀扬,荀扬实在是好奇于这意味不明的肆意视线,不禁问了句。
凤儿乌溜溜的眼睛一转,故做神秘的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想知道吗?”
荀扬望着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可爱姑娘,嘴角多了一丝温和的笑意,这样的笑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他顿了顿,说道:“你说说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