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元文陵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奈,摊摊手,说道:“这怎么好?媒人岂是人人都可作的?恐媒人作不好,一不小心反倒成了仇人,遭对方唾弃。这事,四皇子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实难胜任。不过我还是要好言劝皇子一句,万事不可强求,今日便是前车之鉴,还是不要再冒险为好。他们不知皇子的身份,就算打伤了你,也无处说理去。”
“我看上的女子,还没有得不到的。有你在,我看他们谁敢动手。”延陵枧抬起双手理了理衣襟,将脑袋轻轻一转,斜元文陵一眼,不将元文陵的话当回事。
元文陵见延陵枧因刚刚无意识的动作而牵动了伤势,正疼得眉头紧拧,嘴上唏嘘不已。他趁机连忙冲候在门口的奴仆招手道:“快来人,还是先帮四皇子看看伤势要紧。其他的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延陵枧手捂右肩,一眼便看穿了元文陵的心思,幽幽地瞅着元文陵那还悬在空中的手,语气里透着无赖气息:“你少打岔,这件事你非得帮我办成了不可。”
“好吧,我试试。”元文陵垂目犹豫片刻,终是点了下头。
这元文陵可是一个护短之人,自是要偏向自己的百姓。然而却又不能怠慢了这个邻国皇子,一番劝阻无用,也没必要再多费口舌,虽然看不惯延陵枧这一贯的作风,但事到如今还是得不情不愿地应下。他只盼早点送走这尊大佛,别再看上其他姑娘就是万幸了。
延陵枧被打出江府的事,仅仅一天,便在钱塘城传开了,只是他这个当事人如今只想着要怎样才能抱得美人归,对于自己的这件丑事很快就抛去了脑后。经过一夜的休息调理,他身上的几处打伤,似乎已没有昨日那样疼了,想到今日事情必成就精神饱满。
清早晨阳才刚从山尖露出半张脸来,身为城守的元文陵便被延陵枧给请出了府,一行八九人穿街而行,除了延陵枧与元文陵外,身后还是昨日那些抬聘礼的奴仆和延陵枧那个侍从。本来延陵枧还想让元文陵派遣一队人马在后面跟着,但被元文陵一口便委婉拒绝了。他们是去求亲的,又不是去抢亲的,带一队官兵成什么样子了,那与欺男霸女的恶霸有何两样。
“你看,这人,又去求亲啊。”
“是呀,怕是昨日挨的打还不够,没过瘾?”
“脸都被丢进黄泉去了,要是我呀,可不敢出门了。”
“在钱塘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遭见江府当众对人动武呢,稀奇。”
“谁说不是呢,江府向来与人友善。想必这人也并非什么好人,人面兽心。”
“我们的城守也在呢,你说城守怎么能帮这种人呢?”
“这是要去强娶不成?”
……
前行的路还未走多远,看热闹的路人已在他们周身围了厚厚的半个圈,尾随他们而行,一时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嘲弄的笑意在一张张陌生的脸上荡漾,所过之处是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延陵枧转动着脑袋将前前后后的围观者扫了一圈,又见身旁的元文陵一脸的平静,正双手负背,脚下步子悠闲。心中生出火气来,冲元文陵抱怨道:“你听听,这些刁民都说了些什么?!如若带上些官兵,何至于此。你们南涴国的子民都像这般胆大妄为?这何曾将你这个城守放在眼里了。而且竟敢如此这般议论本公子!”
“他们也只不过是好看热闹而已,又没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何须官兵镇压驱赶呢,热闹看完,自然会走的。”元文陵唇角微扬,抬眼看看那闪着迷离彩晕的晨光,语气平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古珉罗此时在茶楼的一处雅间临窗而站,如练的灿烂光芒自远方山顶洒出,落了他满身。他平静地注视着楼下,望着正从这里经过的那浩荡人群,他将视线凝聚在了延陵枧身上,话语不咸不淡地从口中飘出:“这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
“回少主,此人乃是中原国的四皇子延陵枧。”站在古珉罗身后的男子依旧是那身紧身褐衣,说话恭敛。
古珉罗了然地微微颔首:“我就说,谁有这样的能耐,能调动钱塘城的官兵。如此,倒是不好办了。”
“少主,我们是不是要……”那人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古珉罗收回视线,转身离开窗前,略略摆手:“先不要招惹皇室,对我们没好处。”
“是。”
“不过动动他也无妨。”古珉罗目视着墙间的那幅日落山川图,在脑中思索片刻,转而在褐衣男子耳边轻语了几句。
男子听完古珉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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