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陵,这是为何?我的人,你也敢抓?”侍卫正欲上前去动手押人,延陵枧那微惊的话语却使他们动作一顿。他们互视一眼,后齐齐将视线投向了元文陵,希望得到下一步指示。
元文陵瞧都懒得再瞧延陵枧一眼,就与没听见延陵枧的话一般,向几个盯着他的侍卫抛出了个严肃的眼神:“照办就是。”
牢房离城守府相隔着两条主街,侍卫们押着那侍从穿过人圈,告状之人见几人的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中,转过身冲着元文陵再一次拜了几拜,请求道:“还请城守大人一定要秉公执法!”
“这是自然,你先起来吧。”元文陵将状纸递给身旁的人,亲自将告状的那人扶了起来,转而吩咐了一句,“来人,先带他去医馆医治手上的伤。”
百姓们见这场热闹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觉得无趣,也就陆陆续续离开了。江府的奴仆由两个侍卫带着去了医馆,门前总算是又恢复了平静。元文陵舒了一口气,将眸子深深地闭了半晌,绕过延陵枧,径直走向府内,而延陵枧则是两臂半搭在肩上,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追,一路追到了元文陵的书房。
“元文陵,你怎能如此行事?不觉得有些过了?”延陵枧人还没走近元文陵,略带难以置信的话却先传进了元文陵耳中。
元文陵负手走向案牍后,嘴角勾起嘲弄淡笑,转身反问道:“那皇子认为应当如何处置呢?”
“不就是死了两个贱奴吗?这有何罪,况且这又非有意为之,误杀。给那人一些银子也就是了,没必要将人关进牢房吧?”延陵枧脚步一瘸一拐,走得相当痛苦,额上渗着点点汗珠,全身疼痛的他本想卧床休息,奈何又忍不住心头的好奇从而非要去看热闹,结果热闹没看尽兴,反倒被人当众指控他草菅人命,这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丢颜面而已。然而却没想到,这个元文陵竟然会如此行事,为了一个区区奴仆,将他的侍从抓了起来,还关进大牢。如此一来,他就更顾不上去卧床养伤了。这侍从跟随他多年,主仆二人是有深厚情义的,他又怎能忍心看侍从受牢狱之苦呢。
元文陵抬手遥指洒满灿烂阳光的屋外,眸中看不出一点暖意来,似是陈述的话语从口中不紧不慢的说出:“这事已是人尽皆知,不将他关起来,难以服众。命案因皇子而起,不抓他,难道要我抓皇子你不成?”
延陵枧一时语噎,不经意抽了抽眼角,他好歹也是皇子,自然是不能坐大牢的,这样他的颜面何存,待回到君都还不得沦为那些世家公子口中的笑柄。他由奴仆搀扶着在软席上坐下,一手托颚思虑片刻,终是做了妥协,如今也只能先委屈一下他那侍卫了。过了半晌,他抬头问道:“那你准备关他几日?”
“此事容我想想,待有了决断定会答复皇子。”元文陵掀衣而坐,顿了顿,再次开口,平淡无奇的像是在自语,“不过杀人偿命,论南涴国国法而言,他所承担的罪责定是不轻。”
“什么?你还想杀了他不成?这可不成!”延陵枧眼里盛满了吃惊,不住地摇头,对元文陵的话是满满的不接受。
元文陵的淡定自若与延陵枧的过激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悠悠抬眼,口吻透着丝丝未知的意味:“此事还有很多细节有待查清,皇子先不要紧张。”
延陵枧暗自叹息一声,想想真是有些窝心,不过就是想纳个妾而已嘛,这好端端的,竟让他闹出了人名,还差点背上了草菅人命的污名,毁了他一世的清誉。就这般沉思着,耳边冷不丁又传来了元文陵的声音:“皇子重伤在身,还是快些回房休息才是。你们两个,快扶皇子。”
被元文陵这样一说,延陵枧觉得身上的伤仿佛更疼了。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多逗留,如今得先找个舒适的床榻躺躺才是要紧事。
古珉罗离开茶楼后便去了江听雪所说的钱庄,这个时辰,烈日虽已高悬,但也还算凉爽,庄内客人络绎不绝,正是一天中交易最盛之时。
古珉罗走进去便有伙计热情地迎来了过去:“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在下姓古,是来找江姑娘的,劳烦通禀一声。”古珉罗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伙计客客气气地点头应了一声,将古珉罗带到一处宾室,斟上一盏茶后转身离去,说道:“公子稍等。”
古珉罗见伙计远去,未落座,踏着缓慢悠闲的步子将室内四处给打量了一番。待将墙间字画一一粗略的浏览过一番后,再回头时,江听雪已出现在了门口。
四目相对,两人相继笑笑,江听雪抬步走了进去:“古公子。”
古珉罗眸光柔和自然,淡淡地落在江听雪脸上,话音如他那视线一般:“江姑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还好。公子请坐。”江听雪手势指向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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