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手里握着汤勺又凝神看了会,见那人竟好端端的将手里的一袋刀币给变没了,再拿出来时,竟是在自己身后的腰带上别着。可他刚刚在开始之前明明将身子给转了两圈的,那时腰带上还什么都没有呢,直叫这些看客不敢相信。
江听雪自然是知道这只不过是些糊弄人的小把戏而已,然而却不得不由心的佩服那人精妙的手法,要骗过这么多双眼睛,实属不易。到这,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教训那个登徒子的点子从心中油然而生,唇齿旁不经意便绽放出了一片狡黠的浅笑。
放下手里的碗勺,江听雪招招手,叫来了正给隔壁雕栏送茶水的伙计,掏出两个刀币随意丢进了伙计那放茶盏的漆盘中,用视线指了指远处戏台上正在忙碌的人:“去,将那个变戏法的给我叫来,我有好事儿找他。”
伙计在听完江听雪的吩咐时蹙眉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不明所以。随后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应道:“江姑娘稍等片刻,待小的去为隔壁雅座的客官送完茶水就去。”抓过漆盘里的刀币转身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江听雪远远的便看到那收了她小费的伙计上了戏台,打断了那人接下来的动作,对着那人一阵耳语。
江听雪不过是收回视线抿了一口温茶,在向下看去时,那些意犹未尽的看客已纷纷四散而去,伙计带着那男子踏上了木梯。
“江姑娘,你要的人已经带到。”伙计将人带到离案几两步之外的位置后便匆匆离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男子微微弯下了腰,小心翼翼地平视着江听雪,询问道:“不知姑娘找小的来有何事?”
“你这戏法变得不错。想不想来点好玩的?”江听雪闲适地押下一小口茶,蛮有兴致地看了看那男子瘦骨嶙峋的脸。
男子有些疑惑,微锁了眉头将身前这个灵动女子的话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好玩的?”
江听雪肯定地点点头:“对,好玩儿的。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小忙,对你来说很容易。”
“不知姑娘需要小的帮什么忙?”那男子既疑惑又好奇,忍不住眨了眨不解的眼。
江听雪放下杯盏,埋头从钱袋中掏出一锭碎银递了出去,淡淡地说道:“明日清晨你在此处等着就是,到时自有奴仆过来与你细说,待事成之后,银子少不了你的。不要用怀疑的目光瞧着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干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之事。”
“姑娘这样说,小的便放心了。如若没有其他事,小的便先告退了。”男子小心地接过银子,得到江听雪那肯定的眼神后,才转身离去。
用过午膳,江听雪刚回到钱庄,便听里面的伙计禀报了有人来找她的事,而且还说那人便是十多日前去江家求过亲的男子。江听雪一听,不禁勾唇狡猾一笑,这正愁要如何将人给引出城守府呢,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得来全部费功夫。
江听雪站在柜台前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抬手招来了一个刚好闲着的伙计,吩咐道:“你去城守府给那男子带句话,说明日巳时一刻我在隔岸楼上次见面的雅间等他。”
“是,小的这就去。估摸着,那男子要倒霉了。小姐,先透露透露呗。”那伙计一脸的贼笑。与江听雪相处了两三年,他还不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见她这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就知请那男子见面是假,要捉弄才是真。关进大牢的那个就是最好的例子,这还不是他们小姐的杰作。
江听雪心情不出,故作神秘的将眸子一转,说道:“明日不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了你,岂不就没意思了。快去吧。”
延陵枧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江听雪的邀约,自从接到了那伙计传来的口信,兴奋了一整日,还在元文陵面前炫耀了一番,说自己才貌双全,乃是众女子钦慕之人。这江家小姐十几日前还对他充满恶意呢,如今却主动相邀,足以见得他的魅力有多大。还提醒元文陵要快些将丢失的财物找回来,以免误了他求亲的黄道吉日。元文陵对此毫不在意,简单地敷衍了几句便离开了厅堂。
延陵枧一夜都未曾休息好,臆想着江听雪会如何对他情意绵绵,一直到早上带着激动的心情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