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的一条性命,这也算是报答了桃枝对她几次三番出手相助以及那次救命的恩情。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药最终会用在桃枝身上。而许其华经过这段日子的煎熬,虽然身子虚弱不看,但还未危及到性命。
桃枝被许其华抱在怀里一阵摇晃呼唤,竟恢复了意识,咽下口中的药丸后艰难地睁开了眼,许其华那一脸焦急痛苦的神情落入她的眸光中,心里划过一股暖流,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竟是对着那张苍白的面容浅浅一笑:“表哥,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你终于醒了。与你的性命相比,为何非要在意这些?你伤势过重,快别说话。会没事的。”许其华见怀里人终于有了反应,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将要表达的意思说得模棱两可。
由于生来便患有心病,这些年来,许其华一直压制着对桃枝的感情,不管对方怎样做,他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甚至是淡漠。可到了此时,见心悦之人生命垂危,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了,将这些年所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全倾泻了出来,紧紧搂着桃枝的身子,鲜红的血迹沾了他满身。
桃枝吃力地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抚摸许其华那毫无血色的面庞,然而尝试了几次,都未曾成功。她微微点头,无力的话语中夹杂着坚定,认真回答起许其华的话:“我自是在意这些。我知道了你关心我,心里有我,我便欣喜。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我心里有你的,一直都有。枝儿,挺住。如若你有什么闪失,你我今后该如何?”许其华额上青筋暴露,神情痛苦,心中被愧疚与担忧所填满,主动握住了桃枝那只抬起的素手。
两人的外围,敌人此刻已被击杀得差不多了,他们的人虽然也是伤亡惨重,但是活下来的人不少,除却白暮山庄与绝尘宫战斗的那一片区域,其他地方的战乱声都已渐渐平息。草丛中尸身纵横交错,血泊遍地。
石曼望着身前那两个身体都无比虚弱的人,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喜,又有忧,最后无奈地对许其华提醒道:“公子,你这样用力,会碰到宫主背后的伤口。我们还是先出去要紧。”
“是我不好。”许其华反应过来,面露窘迫之色,这才将桃枝的身子松开了一些。
敌人渐少,陆辞他们心头也放松了几分,桃枝与许其华各自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一行人再次匆匆地向山洞的方西赶去。这个时候,白暮山庄与绝尘宫两方还在进行惨烈的厮杀,但陆辞他们带着被救出的人,再也无暇顾及到这两个门派,不得不先行离开。况且,这是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理应由他们自己解决,其他人也不宜插手。
荀扬对抗着远曲道长的招式,眼角余光匆匆向牢房处瞥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似乎是成竹在胸,冷冷地高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荀扬的那亲信此时被两人夹攻着,听到主子这话,瞬间会意,以小指为哨,对着树林上空吹了一声。
陆辞他们迈开的脚步一顿,心中一阵发紧,非常担忧会再冒出一批杀手出来,如若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们就都完了。然而,他们高度警惕了片刻,环视四周,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动静,这不禁使他们越加迷惑,不知敌方究竟还要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另一边,白暮山庄与绝尘宫的战力可以说是旗鼓相当,相互厮杀了这样久,谁也没有讨到便宜。然而,白暮山庄的人似乎并不怎么担心,见荀扬那里又有了新的动作,白郁霆嘴角勾起一个奸邪的弧度,一剑阴狠地挑向郑绝飞的脖颈。
郑绝飞身子快速向后一仰,险而又险的避开了那一剑,耳边传来白郁霜的冷哼声:“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地挣扎了,好戏即将上演,你瞧着吧。”
由于受到两兄妹的围攻,郑绝飞此刻已经被打得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沾满了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他那握剑的手背上全是凸起的青筋,双目充血,恨不得将牙咬碎,说道:“白暮山庄,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今日之仇,他日我定会加倍奉还!”
“怕是要让郑宫主失望了。”白郁霆轻松一笑,随即一抹狠戾之色从他脸上划过,双目狠狠一睨,“你已经没有他日了!今日便是你绝尘宫的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