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冷静之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心态平和了许多。每日早晚这两段时间都在柯天序的住处附近转悠,试图寻到一条可以下崖的路,即使艰险也无妨。
而其他时间,凌潺也未闲着,在埋头研究一些基础的武学常识。这些书都是向柯天序讨来的,她想从这些书中找到解穴的方法。她确信,只要自己的穴道被解开,恢复了功力,那么柯天序将奈何不了她。
当初凌潺踏上武学之路的方式与其他人略有不同,对于武学基础,陆景行给她讲解了不少,但东西太多,难免会有遗漏。
可谓是百密一疏,这点穴之法便是被陆景行给遗漏了,当初陆景行也未曾想过自己心爱的女子会落得这样的境地。因为陆景行一直很自信,认为自己能够保护好她。
夜里,屋外传来虫鸣阵阵,柯天序负手进了屋,步子闲适。他扭头向案牍处看了一眼,见案牍后静坐的女子依旧在持书而读,神情认真。他提了提唇角,走过去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他相当自然地将她揽进了怀中。
对于柯天序的行为,凌潺直接无视。这些亲密动作,她似乎已产生了一种免疫能力,只要不过分,她懒得理会。
柯天序将下颚搭在了凌潺的一只肩上,用食指关节在她脸颊上轻轻划了一下,低声道:“看这些无用。我今日才察觉呢,原来湲儿不懂的点穴,看来传授你武功的那个师父很不称职呢。”
凌潺目光微微一顿,狐疑地扭头看向柯天序,一时不防,差点吻到了他的唇,连忙转过头去,冷淡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前并不知道我对人体穴位不了解?”
柯天序的话令凌潺疑惑,因此才会急切的想要了解,扭头只是一个反射性的动作,却忘了他的脑袋还凑在自己的肩头。
既然柯天序事先不知道这一点,那为何还敢有恃无恐地解开她的动穴,难道就不怕她自己解开封了她功力的穴道而逃出去吗?还是说他有足够的自信,飞彻崖防守太过严密,认为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飞彻崖,更逃不出他的手心?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将会更加糟糕,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湲儿恐怕也不知,点穴的手法有很多种吧?这便是其中一种,解穴的部位在你身后,凭你自己,即使可以触碰到,但也施展不开力道。况且,点穴是要灌输内力进去的,而你如今可还有内力?所以我说你看的这些无用。”柯天序嘴角噙着浅笑,夺过凌潺手里的书仍在了一旁。
凌潺表现得很平静,无所谓地说道:“不知道如何?以前不知,现在不就知道了吗?这几日我可学到了不少东西。”没有内力也无妨,她还会剑法,只不过任何一种剑法如若没有内力的协助,剑威将大大减弱。况且,寒魄心经与寒绝剑法是相辅相成的,两者合在一起,威力巨大。
“我倒是很好奇,你学的是何种武功心法。很奇特,竟这般冰凉。看来陆府的底蕴确实深厚,拥有这般了不得的秘笈,只怕还不止一部呢,你与陆景行使用的功法不同。”柯天序的话语有些漫不经心,说着便握住了凌潺的素手,感受着上面的冰凉,看向她的侧颜,“就凭这一点,我便不可能放你离去,夏日仅仅用来消暑就不错,舒适。”
“你!”凌潺有那么一瞬间的恼怒,不过随后却笑了,讽刺道:“想学吗?我可以教你。这套功法乃是一位来自西域的朋友所传授,可遇不可求呢。不过你得变作女子才行。”
听柯天序的口气,凌潺还真怕会给陆府招去祸患,怕这个男子为了几套武功秘籍而对陆府不利,于是才会说功法来自西域。
当然,这寒魄心经与寒绝剑本就属于钟离湲的母族,凌潺学这些算是理所应当之事。在学武这条路上,陆景行只能算是她的引导者,带她入门,其他的靠的还是她自己。
而最后一句话则是完全为了嘲讽这人,嘲讽他们飞彻崖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要夫人会就够了,将来可以传给我们的女儿,这倒不错。”柯天序目光淡淡,翻过凌潺的手心,闲适地看着上面那一个个茧,完全不在意她的嘲讽,神情自若,话说得相当自然。
凌潺心中萦绕着怒火,但没有发作,陷入了沉默。这些日子,她对付这个男子的最好方式便是冷战,一般情况下都是对他不理不睬,甚至无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