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潺赶了两日的路,脚上磨出了不少的水泡。暮色深深,四野寥无人烟,寂静幽暗,远处猫头鹰的鸣叫时断时续。古道外草木丛生,虫鸣阵阵,凌潺傍着古道生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熊熊燃烧,火星飞舞,将四周照得一片通亮。凌潺远远而坐,借着火光脱下了鞋袜,在伤痕处撒上了一些药粉,疼得她忍不住蹙眉。脚上的擦伤还未痊愈,如今又磨出了一些水泡,可谓是伤上加伤。
靠着黑灵蟒捕来的山鸡填饱肚子后,凌潺枕着黑灵蟒的身子躺在了柔软的绿草上,她感觉浑身疲惫不堪。
闭眼躺了片刻,却发现自己毫无睡意,她无力地半睁了眸子,一轮弯月偏西,她盯着繁星璀璨的夜空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起了当时陆景行不远千里带她去徽州时的情景,同样是晴朗的夏夜,那夜的星空似乎比今夜还要璀璨,月光朦胧中,陆景行陪她看了一场绚烂无比的萤火纷飞,仿佛就发生在昨夜。
“景行,你在哪里?”凌潺轻声自语,这是从内心发出的呼唤,她心头萦绕着淡淡的落寞,同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与寂寞。以前的她,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心中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情绪来,这本是不属于她应该有的。内心坚韧淡然的人,是不应该受外界环境所影响的。
火光逐渐暗淡,最终,一缕风扫过,连焦木上最后一束火焰也熄灭了,剩下一堆殷红的碳火,未燃尽的焦木在散发缕缕青烟。环境幽寂,黑灵蟒将脑袋盘在身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凌潺想了很多,脑袋渐渐沉重起来,睡意朦胧。
然而,就在凌潺放松下来即将睡去之时,意识迷蒙之中,耳边似乎响起了一片轻缓的脚步声,窸窸窣窣,越来越清晰。她一个激灵,瞬间睁开了双眸,睡意四散。
脚步声很轻缓,踩在草地上簌簌作响,透着谨慎与小心。凌潺紧绷着神经,虽未起身,但已从脚步声中大致估测出对方应有十余人,正在向她包抄而来。她缓缓探出一只手,摸索被她放在身旁的那把铁剑。
这把铁剑是当初在镇上临走时,她嘱托那掌柜,特意去铁铺买来的。内如今她的力虽然被封,但是利用剑法来对付几个小喽啰还是不成问题。只是如今她身体太过虚弱,也许连几个小喽啰都难以对付了,但是她不会坐以待毙,就这般等死,不管怎样都会奋力一搏,况且她身边还有黑灵蟒。
这时,黑灵蟒也动了,与此同时,凌潺发觉那一片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多方应该是也察觉到了黑灵蟒也许已经苏醒,所以不再刻意遮掩,而是开始放开手脚,加快了动手的速度,以免错失刺杀良机。
凌潺紧紧握着剑柄,深吸一口气,然后快速翻身坐起,迎面便对上了一道银白的剑影。而在暗淡的月光下,另外几道朦胧的残影也同时向她攻来,带起凉风阵阵。
“当!”凌潺快速拿起剑在身前一挥,两剑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颤音,那对准了凌潺颈部刺来的剑影瞬间偏移了轨迹,扑向空地最终嵌入了土中。
一人扑空,剩下的人也已近到身前。这时,黑灵蟒猛地立起了庞大的身躯,张嘴一口下去,顷刻间将那道一时不备的模糊身影咬得身首分离,血液喷洒。
其他人骇然,不过仅仅那么一瞬停滞,之后便再也没有犹豫,奋不顾身地向目标杀去。
凌潺已快速站起了身,很快被五六人围攻在了中央,其他人则是在合力对付黑灵莽。凌潺也不管能否击败这些杀手,只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全力进行反击。她不会这样轻易认输,任人宰割的。
夜风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杂草中两三俱残尸横陈,那堆微弱的炭火被踢得遍地飞洒。经过一番艰难对抗,黑灵莽虽然已解决数人,但并未讨到多大便宜,战力远不及与凌潺初次相遇之时。
这些日子以来,它屡次受创,然而身上的伤却没有一次痊愈过。如今新伤加上旧伤,身体状况已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而凌潺此刻面临的处境更是糟糕,那些人出手狠辣无情,她的身上已被剑刃划伤多处,最终体力不支,瘫软在地难以爬起。
凌潺两手撑地,死死盯着那即将向她胸口袭来的一掌,目光冷冽,却不带一丝恐惧。掌风却是瞬间卷来,拂起她衣襟颤颤而动。
她想今晚也许是在劫难逃了,她心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但是却有对这些杀手的无尽愤怒。仅凭武力来看,这些人皆算是中等高手,根本不可能是飞彻崖派出的那些爪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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