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那卷竹简还被她轻轻地握在手中。她不知睡了多久,最后竟是被雀儿唤醒的,被雀儿告知院里来了客人。
意识逐渐清醒,凌潺带着一脸的疑惑坐起了身, 梳理发丝的同时还在回味着雀儿的话,想不通到底是哪个客人,竟专门来见她,而不是去见陆景行这个一府之主。
凌潺在帘幕前停步,透过烟罗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她显得很沉静,伸出纤指挑帘而出,见案几前侧对着她而坐的人竟然是石曼,桃枝最信任的手下。
眉梢轻挑,意外的神情从凌潺脸上一闪而过,她随即便想通了,石曼的到来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多,倒是将这个给忘了。至于桃枝派石曼来见她的目的,她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她微不可察地驻足,最终一脸平静地走了过去。
轻盈的脚步声在石曼耳边回荡,她立马起了身,向这个向她走来的虚弱身影迎了过去,拱手道:“凌姑娘,伤势可好些了?”
“多谢石姑娘关心,已好多了。请坐。”凌潺微微颔首,话音平淡,抬手指向案几旁的软席。
石曼未落座,而是再次拱手,语气中含着歉意:“此次易月宫对姑娘深感愧疚,不仅在姑娘失踪之时未能伸出援手寻找,而且后来在姑娘被追杀之时又未能及时出手相救。在此,我代易月宫向姑娘赔罪了,还请姑娘见谅。”
“石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此次遇难,怎能怨易月宫呢?桃宫主与许公子可还好?”凌潺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挑起眼帘看了眼石曼,石曼的脸上有淡淡的自责。
见凌潺即将落座,石曼顺势上前扶了她一下,感激道:“这还多亏了姑娘所赠的药,救了宫主一命,如今宫主的伤势已痊愈。许公子的身体亦恢复了许多。”
“怎么?桃宫主受了重伤?”凌潺有些意外,但憔悴的面色依旧平静。她清楚桃枝的武功高深,下天坑救人也许会受一些伤,但那些伤恐怕还不至于危机到性命。可如今石曼却告诉她多亏了那颗药丸才救了桃枝一命,看来伤势颇为严重,这才是她意外的地方。
石曼在凌潺对面坐下,轻轻点头,开口陈述道:“当日在天坑下,为了救许公子,宫主替许公子挡了一刀,伤了要害。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救出人后便匆匆离去了,未与众人会合,因此也不知姑娘失踪之事。”
“桃宫主与许公子无恙便好。至于我的事,你真不必自责,这与你们无关,又何必将过错强加在自己身上?”凌潺神情自若,亲自将石曼的那半盏清茶斟满,端起来递给她的同时抬眼瞧她,眸光淡淡。
石曼接过杯盏,与凌潺的眸光交融,话语平和真挚:“姑娘的事,便是易月宫的事,易月宫有责任保护姑娘的人身安全。”
“我想桃宫主是误会了,这其中的误会,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得清。正在为此事而烦恼呢。”凌潺微微蹙眉。这一次鲲骨镜虽然为她化解了不少危急,但同时也引来了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令她颇为苦恼。
石曼对于凌潺所说的误会不以为意,反倒面含浅笑地摆了摆手:“姑娘切勿过多烦恼,如今先养好伤才是首要,不要思虑太多,也不要有任何的担忧。待伤养好,也好随我一起回易月宫,接任宫主一位。这次我来,按照宫主的吩咐,特意带了些药材前来,对姑娘调养身子有很大的效用。我也知陆府什么都不缺,这些不过是聊表心意而已。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不等凌潺开口,石曼顿了顿,随后非常直接地说明了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宫主这次派我前来,其实本是来接姑娘回易月宫的,不过宫主听闻姑娘伤势严重,如今身子还很虚弱,短时间内怕是不宜远行。因此便命我在此等待,到姑娘身子康复后再与你一同动身。”
“桃宫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的确不是你们所寻找的人,这其中的误会不是三两句话就可解释清楚的,其中关乎甚大,还希望你与桃宫主能够谅解。”凌潺早已猜到这个客人是为鲲骨镜而来,却未想到还要接她去易月宫。
要知道上次她已当面向桃枝解释过了,从未承认她是易月宫先宫主的后裔。如若只是来向她索要鲲骨镜,她还能想得通,却不曾想连她这个人也想要了去。
石曼抿了一口手里的茶,从容地摇了摇头:“宫主已料到姑娘依旧会如此说,不过没关系,待姑娘随我回到易月宫,自有证据来证明我们绝非信口雌黄,届时姑娘便会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