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听他这样说,眸光微微一变,不禁询问道:“哦?公子前往飞彻崖可是有要事?”
“哼,飞彻崖上有个姓柯的贼子掳走了家妹!待伤势痊愈,我定要手刃了那贼子!竟敢如此挑衅我黎家。家妹至今还在受苦,奈何此刻我却无能为力。”钟离沐眼中饱含着自责,满脸的愤怒与愁苦,握成拳的指节泛着白,最终被他重重地落在了案牍上,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
事实上,此次救钟离沐二人脱险的可不只是陆辞一人。当时陆辞的那些手下还并未单独离去,他们和力击退了那群行刺的蒙面人,救出了重伤的两人。否则,单凭陆辞一人,很难敌过那群武艺高强的蒙面人,多半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延陵楦见钟离沐如此,心中亦有酸涩,只好不住地劝慰。而陆辞就更是感同身受,毕竟陆伯被抓时,他深刻地体会到了那种痛苦与焦急,因此非常仗义地出口说要帮钟离沐救出那女子。
陆景行见这个清秀的男子此刻情绪如此失控,动容的同时也有些疑惑,竟能准确地道出那贼子的名姓,似乎与上次的情形有些不同。
要知道上次飞彻崖抓走了那么多的人,他们也未能查出其中一个主谋的详细底细来。可眼前单凭这两人的力量,恐怕也未必能够查出些什么重要线索来。如若不是有人故意告知,那么便是这两人的手段真有些了得。
陆景行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眼睑轻轻颤了颤,平静地询问道:“这是何时所发生之事?既然知道对方的名姓,那想必二位已派人调查过,得知此处凶险。因此,你们不应如此大意,两人单独前往的。”
“就在七月初,当日我们收到了镖局送来的镖,那是家妹的贴身之物。我们便是从押镖之人身上得到了一些线索。”钟离沐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力感,当然更不会详细提及那趟镖究竟是何物,这乃是关乎她妹妹名节的事,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陆景行那目视着前方的眸光有些涣散,两起事件的时间相隔甚远,七月初时,那一场大战早已结束,人也被救出了许久,而飞彻崖面临惨败的局面,怕是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动作再次作恶。这其中倒是有不少疑点。联系到两人这次的遇刺,这更像是有人故借飞彻崖之名,而真正的目的却是除掉他们二人。
不过陆景行也只是暗自思忖了一番而已,并没有将这些猜测说出来。不管怎样,这些都是别人自己的事,也许涉及利益之争,而他无权插手,也不想插手,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之所以去思索分析这些,也只是担忧飞彻崖真的会再次为祸江湖,不过经过细细一想,他便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陆景行再次抬眼,看向二人,嘴角噙着一丝友善的淡淡笑意:“这段时间,二位公子在府中安心养伤便是,其他的事待伤好了再考虑。至于令妹之事,可派人再去调查一番,此事交给陆辞便是。”
“那就多谢陆公子仗义相助了。”钟离沐面色一喜,眼里满是感激。如若真能得到江湖门派相助,那将要比他们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人快上许多,况且他们并不清楚飞彻崖的具体地点。
陆辞暗自对陆景行翻了个白眼,不过他心中也不反感这份差事,毫不在意地对两人说道:“黎公子不必言谢,都是小事。”
他知陆景行这是对他多管闲事的惩罚,因此故意给他多找了些事儿。
只因他也从那黎公子刚刚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这黎公子妹妹被绑架的事是否与飞彻崖有关系都难说,关键是不像飞彻崖一贯的做事风格。这一次,似乎并非他带回了两个人那么简单,而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卷进一场无谓的纷争中去。
救人可以,关键是他不该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将人给直接带了回来。这两人一看便不凡,谁都说不准他们背后有着怎样的庞大家族,这次刺杀绝不简单,是他当时欠考虑了。估摸着他父亲回来,知道此事后又该说他了。
最终,连最后一缕残阳也消失在了天边的山巅,天地间多了一丝暗沉萧索之意,却也褪去了一天的燥热,凉爽许多。
几人品着清茶,又陆陆续续谈论了些别的东西。
其中少不了提到延陵楦进府时所听到的琴曲,之后自然而然聊到了音律方面。陆景行与延陵楦两人这一聊便投入到了当中,也算是志趣相投,相谈甚欢。直到后来进来一个家丁,说是晚膳已好,他们这才结束了未讨论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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