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额头更是青筋暴露。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但就是不见笑,一直紧抿着苍白的双唇。
陆辞绕有兴趣地在那张脸上盯了几下,眉头又是一蹙,戏谑道:“喂,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笑?瞧,眼珠翻白了。”
“你憋着吧,没关系的。今天不让你笑出声,小爷我就倒着走路。”说着,陆辞又将马刷对准了那人的脚心,这一次换了一种方式,摩擦的力道不再均匀,而是轻一下又重一下,两种力道交替进行,造成的痒意也瞬间强烈了不少。
钟离沐听陆辞这样说,眼底的笑意很快便散去了,担心陆辞分不清主次,提醒道:“陆少侠,笑或是不笑这不是关键,重要的是要使他开口。”
看着陆辞对着他们几人点了下头,凌潺望向钟离沐,开口道:“三哥,你就放心吧,陆辞有分寸。”
“噗嗤……,哈哈哈……”男子终究还是憋不住了,一口气吸了一半又喷了出去,紧绷的神经倒是一松,笑声就如决堤的黄河水一般涌出,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更是对陆辞咒骂连连,活了几十年,他还从未这般狼狈过。如若不是身上有毒,使不上力气,那么他此刻一定要与陆辞一较高下,将陆辞打得满地找牙。
陆辞悠闲地斜眼瞧着男子,见男子笑得已是呼吸不畅,瘫软的身子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那只脚在他手里胡乱挣扎,极力想摆脱他的控制,他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老兄,还没完呢,别乱动啊。我说过会让你笑的,你看,这不是做到了吗?哎呀,都说了,别乱动,怎么就是不听呢?其实我这是在给你梳理经脉呢,你应该感谢我才对。经此一梳理,保证你下次练功事半功倍,有望成为江湖高手。”
见那暗探遭遇陆辞这般痛苦的折磨,刚刚已经招供的那名男子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背脊发凉。他抬手擦了把虚汗,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早早的就招了,不然自己的下场怕是与那人好不到哪去。相比较而言,他们这样的人还是愿意吃硬的,这软的实在有些难以下咽,而且还很恐怖。
“噗嗤!”一口鲜血夹杂在笑声中毫无征兆地从男子口中喷出,瞬间化作血珠弥散空中,惊得陆辞赶紧松开了脚腕,并且退后了数步,直愣愣地看着那那血珠又悉数落回了男子身上。
脚心的奇痒瞬间消失,男子终于停止了抽笑,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沾满血迹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液,面色及其难看。刚刚吐出那口鲜血,完全是被陆辞气的,心中简直是怒气滔滔。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属下,但他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陆辞那带着一脸嫌弃样躲避的动作令几人看了忍俊不禁,就连雀儿此刻都被他逗笑了,坠马时的恐惧情绪本就已舒缓了很多,再经此一笑,便更是轻松了不少。
“你以为……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逼我招供?不可能!”狼狈不堪的男子终于缓过了一口气,但依旧带着喘息,艰难地扭头望向了几步之外的陆辞,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怨恨。
陆辞拿着马刷柄在手里随意旋着圈,踩着悠闲的步子又重新走向前去,用脚尖在男子身上轻轻踩了两下:“没看出来,是条硬汉,最起码比上次那位做了乞丐的仁兄强。我估摸着是力道不规范,还是山羊比这刷子好使。”
“陆辞,先到此为止吧。先将他们找个地方安置了,慢慢审问。至于那人也先关起来,待到回城后再送官府。”陆景行面色平静,平淡的话音阻止了正要再次动手的陆辞,用眼神指了指那个已经招供了的男子。
陆辞得到命令,转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府主心中真正的意思,扔掉手里的马刷后将那两人挪到了一起。之后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已经招供了的男子身上,踏着闲适大步走了过去。
在男子身前顿下后,陆辞意味不明地将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眸光中带着些许戏弄的意味,对男子指了指另外两人,摇头挖苦道:“你这暗探做得也忒不称职了,你看看他们,多硬气,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也不见招供。”
男子听了这话,忍不住翻白眼,这能比吗?人家是专业的暗探,口风当然严了,不到万不得已,自是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而他不过是王府里保护析郡主的普通侍卫,面对皇子的质问,自是心存敬畏之心,扛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