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七皇子所派。
而这之后,又擒得两人。人虽还未审,但他们已断定这两人是另一股势力所派。究竟一共有几股势力在一直派人跟随延陵楦他们,还难以猜测。
雨后的晴空似乎更加湛蓝了,明媚的阳光下,凌潺独坐在溪边,身旁有黑灵蟒作陪。流水潺潺声混合着林中秋蝉的鸣叫在耳边回响,她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旷明净,神思格外清醒。
她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黑灵蟒的脑袋,落在它身上的视线及其温柔,正轻声细语地与它交流。想到即将离去,而且还是隐秘地走,所以黑灵蟒势必无法与她随行。而且,这次离府的时间应该相对会长一些,少则都需要一月有余。因此,在离去前,她想要再好好陪陪它,与它多说说话。它曾冒死救她于危难之中,这一点,她不会忘。
正在悠闲之中,细碎的脚步声已由远及近传进了她的耳中,似乎还带着些许匆忙。她没有转身,待脚步声消失,她才气定神闲地问道:“雀儿,何事?”
“二小姐,昨日抓获的那两名暗探已审出结果了,表少爷让你去柴房。”雀儿有些微喘,低头望着凹凸不平的沙砾地面,挪了挪脚步,这才站稳了身形。
凌潺点头,也不多磨蹭,撑着石板边缘站起了身,随意地拍了两下手,低头对黑灵蟒言语道:“好了,你先自己去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见黑灵蟒从脚旁游离而去,凌潺转身给了雀儿一个示意回去的眼神,沿着羊肠小道向回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凌潺便有了一些思索,看来这次暗探的身份有些不同,否则景沉陆也不会特意让雀儿请她前去,前几日所抓到的人在审完之后就直接被他们处决了。然而,今日却一反常态,想必这两暗探背后的势力应该与她有一定的牵扯。
凌潺径直去了柴房,她站在回廊口,将柴房前的那片空地给扫了一眼,地上的长凳,绳子,还有蜂蜜,是一应俱全,那棵矮树上还栓着两只舔嘴角的山羊,而那两名暗探早已是一副瘫软的姿态,随意倒在地上。显然是已经用过刑了,而且已经问出了结果。
空地上除了一些凑热闹的家丁外,剩下的就只有景沉陆与延陵楦,至于陆辞还在其中一名暗探身前询问,倒是不见钟离沐的影子。
看来陆辞是将这种刑法用上了瘾,乐此不疲,一遇到事便用它,不过效果相当不错。想到这,凌潺低头浅浅一笑,随后走下台阶,消瘦的清影很快漫入了午后的阳光中。凑热闹的家丁见她走上前去,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景行,找我来何事?”凌潺在路过这两人时略略扫了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了陆景行那张清俊的脸上。
见凌潺这样问,延陵楦的神情略显严肃,没有吭声。景沉陆清润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吩咐了一声,命在场的家丁都离去。
待到家丁都走干净后,陆景行用眼神指了指地面:“经过简单审问,这两人已亲口承认说是受左丘家所派,但问题不再此处,他们直言还未行动。”
凌潺听到此处,双眸一睁,望了景沉陆与延陵楦两人一眼:“那你们是猜测,那夜的杀手并非左丘继所派?是有人故意将黑锅往左丘家的身上扣?而且两起刺杀有可能乃是一路人所为?这样想也不无可能。并且幕后之人还异常清楚我与左丘家的恩怨。”
延陵楦颔首:“正是如此。对方的目标不只是我与沐弟,还有湲儿你。”
“离,离忧公主?”其中一名暗探缓过神来,幽幽半睁开了眼,逆着阳光看清了身前女子的面容,惊讶顿时爬了一脸。
凌潺闻声低头看去,冷冷地问道:“说,跟踪我三哥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只为前往飞彻崖,寻到殿下的下落,在钟离公子救出你之前动手除之。不过我们的人还未来得及动手,哎,要如何处置,随公主的意。”他们也都已招供,也不介意再将此话对着她说一遍。
“他们该招的都招了。”陆辞话说得轻飘飘。
凌潺听陆辞这样说,反手便抽出了景沉陆手里的宝剑,一剑划过,两人倒地不起。
当听到是左丘家派来的人后,她不知为何,潜意识里却有一股强烈的恨意,迫使她亲手杀了这两人。那个意识似乎是不属于她的,然而却出现了,这令她恐惧害怕又疑惑。难道是因为这具属于钟离湲的身子在作祟吗?连带她都受到了感染,竟如此痛恨左丘家。
延陵楦见凌潺这般果断的斩杀了两人,一阵心惊。这是何其残忍的事,她却做得如此利落平淡,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