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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我怎么总觉得我大限已经快要到了呢?”
这句话,老刘头儿没有听到。因为他已经从药房中推了出去,去给明淮九叫护士了。
若是这句话给老刘头儿听到了,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才是。
明淮九勾了勾嘴角,笑的倨傲极了,也猖狂极了。
大限已到又如何?
他不想死,谁也不能让他死。哪怕是阎王爷来了,那也没用。
况且,养父也不会允许他现在就死的。
他啊,姑且还有个几年能活就是了。
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
明淮九低笑的摇摇头,闭上了眼睛,让护士小姐那微凉的手指搭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为自己按摩。
娶妻生子,才是一个最不可能实现的美好幻想。
他这样的病秧子,就别去祸害好姑娘了。
欣然那丫头都放下了对他十几年的感情,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好好的报答了养父的恩情,结束了这一切之后就去跟教父浪迹天涯好了。
什么明家,什么明氏集团,他都不想再管了。
就那样,浪迹天涯,走哪儿算哪儿,多好?
现实啊,不可怕,只是给你一巴掌让你别天真罢了。
……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给折磨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了呢?!”
林晚晚看着抱着酒瓶子倒在沙发上的蒋欣然,忿恨的咬了咬牙根,“畜生!畜生!”
安宁无语的咳嗽了一声儿,“林晚晚,注意点。”
她说明淮九是畜生,不也骂了权煜皇是畜生么?
可林晚晚那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呢,继续恶狠狠的骂着,“我从没想过蒋家的大小姐也会为情所困到这种地步。我本以为,蒋大小姐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姑娘。没想到,她……反正,明淮九就是个畜生!他怎么能把好好一姑娘折磨成这幅德行呢?”
被蒋欣然拉着喝酒最多的陆师爷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了,他酒量本就不怎么好。平常倒是会自己自饮自酌上几杯。但像今儿这样灌水一样的灌酒,他可从没有过。
这不是,陆师爷也已经有了几分的醉意微醺,他晃悠着脑袋,手中拎着个红酒瓶,打了个酒嗝,“林晚晚,你怎么就是傻的呢。你这样骂人明九爷是畜生,不也骂了五爷?”
林晚晚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儿,“那不一样。”
一口红酒灌下,林晚晚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老大可没把我折磨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所以,老大不是畜生。只有明淮九是畜生。”
“你没有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德性吗?”有了几分醉意的陆师爷,显然思路也不咋清晰了,“我倒是觉得,你比人蒋大小姐还要人不人鬼不鬼。至少,蒋大小姐发泄一次,她心口的伤就会好一点儿。可你呢?林晚晚,你连发泄都不敢,你又比蒋大小姐好了多少?”
林晚晚的眸光黯淡了不少,抱着红酒瓶猛灌不说话。
安宁瞪了一眼陆越川,可那人喝的微醺,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敏锐。根本就没察觉到她的眼神儿。
“林晚晚,别搭理他。陆师爷现在就是个醉鬼,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林晚晚不是不敢发泄,而是……怕她一旦发泄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跟欣然是不一样的,欣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可以肆无忌惮的颓废。林晚晚却不成。
她失恋了不假,可她也是九处的高级干部。九处还要太多的任务需要林晚晚去执行。她若是跟欣然一样,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感情生活中,那九处的任务怎么办?她肩膀上的职责怎么办?
肩膀上也扛着不少的花花杠杠,那沉甸甸的责任,不是想要随便发泄颓废,就可以这么做的。
而且每个人的性格也不一样。
欣然的性格就是每发泄一次,她心中的伤口就会愈合一些的性格。林晚晚却不是。
林晚晚这个姑娘,心思更纤细更敏感。她需要的,是若无其事的时间,时间会慢慢愈合她心中的伤口。而不是,像欣然这样疯狂的放肆发泄一番。
林晚晚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已经胡乱的瘫软在沙发上的陆越川,乐了,“嫂子,我明白,我才不跟一个喝醉就的人一般见识。不过今儿我也算是开了眼界儿呢。”
安宁挑眉,“哦,怎么说?”
“陆师爷的自制与自律那不说了,你心里肯定有谱。我跟陆师爷认识了也有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陆师爷喝成这幅德行。”
“咱们陆师爷今儿也解放天性了一次呢。”
“哈哈哈,嫂子,你说话可真够阴阳怪气的!但我喜欢!”
“别废话了。”安宁摇摇头,“这大白天的就喝醉成这幅德行,传出去可不像话。你啊,也别喝了。走吧,帮我去厨房给这俩酒鬼做点醒酒汤去。”
林晚晚晃晃悠悠的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成。”
酒不醉人,人自醉。
明明她也没喝多少,一瓶都没喝完,怎么她也有点醉了呢?
这双眼睛,怎么就黏在那人的身上不肯挪开了呢?
好在,有安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