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戚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母亲告诉过你了,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沉住气。绿娥,派人紧紧地盯着,一定要拖到亥时,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要让慕云岚提前回府。”
绿娥恭敬的点头:“是,夫人放心,奴婢定然办妥当。”
慕云岚依旧是一身男装出了门,走了没多久,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微微翘了翘唇角,大伯母对她关注的很呐,希望今天晚上不会让人失望才好。
慕云岚领着身后跟踪的人来来回回逛了一个多时辰,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利用熙攘的人群将他们甩掉。
兴隆酒楼位于帝都最繁华的融安街,此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慕云岚站在酒楼门口微微吸了吸鼻子,醇厚的酒香传入鼻尖,让她眼睛微微发亮。
酒楼小二看到她立刻迎出来:“小公子快请,今日有一批上好的九酿春开坛,您正好赶上了。”面如冠玉、眸若点星,一身清贵气息,一看便是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
慕云岚摇晃着折扇,施施然的走进酒楼,抬头向楼上雅间一扫,随手扔了块碎银子给小二:“来壶好酒,上两个招牌菜!”
“是,这就来,客官稍等。”
二楼雅间中,二皇子越潇帧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三皇子越潇寒:“三弟,你这位未来的正妃有趣的很呐!一个女子不在家中绣绣花、养养鱼,竟然男装出来闲逛,这样的女子你也敢娶?”
越潇寒眉心微微动了动,面上笑意温和:“二皇兄这话就不对了,我大雍朝民风开放,并没有规定女子不能上街,而且,云岚出身武将世家,父亲还是抚远将军,性格不拘小节一点也是正常的。”
“哈哈,”越潇帧大笑出声,随手将酒杯扔到桌上,“我记得你这位未来正妃可是见花落泪、见月伤情的,什么时候不拘一格了,难道被人李代桃僵了不成?”
越潇寒看向越潇帧受伤的手臂:“二皇兄的手臂受伤了,还是不要饮太多酒的好。”
越潇帧的脸色猛地沉下来,眼中阴婺之色闪过。年前宴会上,他暗中算计了越潇寒,强逼着他在宴会上表演舞剑,还在长剑上动了手脚,想要让他舞剑时伤到人,受到惩处。
折损了许多人手才将事情安排妥当,可是最后没达成目标不说,还得罪了越景玄。
虽然没有查到实证,但前他脚算计不成,差点伤了越景玄,后脚手臂就被伤了,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大皇子越潇卿最为沉默寡言,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也顺势看向楼下。
慕云岚坐在桌边,专注的盯着酒壶,闻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倒出一杯,抿了抿红润的唇角,双眸漫上浓浓的笑意:“九酿春,真是不错。”
前世她驻守边境,到了冬季寒风凛冽温度很低,和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也就养成了嗜酒的习惯,只是,边境苦寒,哪里有什么美酒?前段时间受了伤又被奶娘管着,如今终于可以解解馋了。
微微抿了一小口,她满足的眯起眼睛,水润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好酒!”一边品着美酒,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酒楼上下。
她听奶娘说过,皇上最厌恶皇子党争,所以,每年除夕的前一晚,几个皇子都会出来聚一聚,彰显一下皇家兄友弟恭。
年前宴会上,才闹出了刺杀的事情,几个皇子更加需要挽回一下形象,免得惹圣心不悦。兴隆酒楼是帝都最好的酒楼,而且今日还有美酒开坛,他们定然会来这里。
打量了一圈,皇子暂时没看到,倒是被一旁几个高声争论的学子书生引起了注意。
“草原云奴弹丸之地,我大雍朝地大物博、礼仪之邦,对比之强烈,犹如天边彩云与地上污泥。云奴每年朝拜,献上牛羊,臣服之心昭然,”一名蓝色素服的书生侃侃而谈,“依在下拙见,我大雍朝乃天朝上国,云奴岁币犹如鸡肋,实在食之无味矣。何不免之?”
“宋公子所言有理。”
“是啊,云奴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听闻他们那边好年景尚且食不果腹,若遇到年景不好,易子而食都会发生,实在是可怕的紧。”
“茹毛饮血之族,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慕云岚就坐在他们旁边不远处,听到这话差点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他们脸上,嗤,一群酸书生,还敢议论国策政务,满口胡言不说还洋洋得意,简直不知所谓!
她脸上满是不屑和冷嘲,正被刚才高谈阔论的蓝衣书生看到。那书生顿时觉得自己被不尊重了:“在下宋明,这位公子可是对我刚才的拙见有异议?”
“我对你的拙见没想法。”慕云岚独自抿着酒水,心中极为不以为然:这群人也就只能过过嘴瘾,恐怕连云奴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宋明起身,大义凛然道:“看公子衣着,出身定然不凡,可也不能如此瞧不起我等寒门学子。”
慕云岚抬眸,望着他气愤不平的模样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有病,我什么时候看不起寒门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