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阳光下格外的耀眼,五十几岁的男人即便不如女人那般细腻的保养,但仍然也是皮肤光亮,远远地看过去,倒不是多么凶神恶煞,脱下龙袍,没准被错认成了慈祥的长者。
但是云初知道,那个人,是执掌着天下人生杀大权的人,想想萧家满门,便让她有些不寒而栗,对于那个此刻笑着的男人,说不上有多大的好感。
“小德子,前面的那个女子可就是钟家的那个媳妇?”明德帝指着云初问道。
云初见明德帝往这边看来,不卑不亢,这倒是让明德帝很喜欢,虽然未曾见过面,但是钟家那对父子,他是见过的,而对于这个能干的小女人,他也是颇有耳闻,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儿,龙墨是他很喜欢的东西,他甚至还等着多种香味的龙墨送入宫里来呢。
那件事,对于明德帝来说,也是人生的污点,他不愿多提,对于钟家,他亦有亏欠,不想提,但是钟家父子不是一般人,他不得不提,这一对父子,让他又爱又恨。
德喜公公如今是明德帝身边的红人,跟云初前些日子打过些交道,虽然云初没有刻意的拉拢他,但是他对这位有才有貌又器宇不凡的小王妃很是有好感,尤其是 她的刚毅果断,之前仅凭着两张封纸就能够判断出盒子被人调换的事儿,他也绘声绘色的给明德帝讲过了。
明德帝联想到云初之前引蝶入画和龙墨的事儿,早就断定这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容貌和才华都配得上钟家的那个小子。
明德帝的视线落在自己下手的钟夜辰身上,可惜了,这么厉害的女子,若是早点儿被他瞧见,倒是可以给太子留着,纵然身份不够,但是当个侧妃辅佐太子也是不错的。
只可惜人家俩人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自打他进来后,除了之前的跪拜,钟家小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家的媳妇,何况连娃儿都生了呢,小家伙被钟夜辰抱着,努力的要往云初那里挣。
“夜辰啊,把你那小娃儿给朕瞧瞧!”明德帝道。
钟夜辰犹豫了一下,就把大儿子给送了过去,他知道明德帝是想要为之前钟家的事儿给个台阶下,他也不是不是抬举的人,“皇上,您小心,这小子调皮着呢,别让他弄脏了您的……”
话还没说完呢,小家伙因为被陌生人抱着了,结果一害怕,童子尿就来了,钟夜辰脸色都变了,不管如何,他是臣子啊,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皇上去吧?
“皇上恕罪……”钟夜辰跪地道。
明德帝摆摆手,“无妨,无妨,这小子给了朕一个见面礼,朕也不能不给回礼,小喜子,去把朕的那个和田白玉的砚台拿过来,给这小子,习武的事儿朕不操心,但是朕希望这小子以后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啊,留着给他启蒙用吧!
”
今天随着皇上来看这场比试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官,看到皇上这个意思,心里就有数了,钟家,还能毅力不倒个几十年呢!
钟夜辰跪地谢恩,而小家伙在皇上哪儿玩了一会儿,就想要回到自己父亲的怀里,这次明德帝也没拦着,至于被他尿湿了的只是块衣角,皇上也没去换。
云初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心跟着忽上忽下的,不过最让她担心的还是一旁的傅清寒,她已经能够听到她压抑的吸气声,像是很难受似的。
可是她每次去看她,傅清寒都会努力的笑着,告诉她自己没事儿。
当官的有当官的猜测,而比赛的调香师们也有他们的猜测,皇上的意思太明显了,云初这次就算不用比只怕也能够去跟邻国的使者比试,不过云家小姐的厉害,他们也知道的,就算不开后门,她也有这个实力。
如今云初凭香断案的事儿,还在流传着,再加上江蓉儿的这件事儿,那些府尹要不是碍着面子,只怕都来找云初帮忙了。
“太后一个月后就要七十寿辰了,朕思来想去的也没什么贺礼,忽然想到这香品来了,今日你们的题目就是给太后的寿辰制作一款香品吧,太后喜欢谁的,谁就是香魁了!”
这个香魁可跟云初之前得的那个香魁不一样,那里面都是新手的,技艺不精湛,何况这个还是皇家承认的呢?
哪个不卯足了劲儿的调制,云初知道太后的喜好,是之前听老祖宗说的,因为担心她进京了要去宫中拜见,所以跟她说了一些,比如太后信佛,太后有失眠的毛病等等。
不过云初并不忙着调制,而是担忧的看了傅清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