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那之后,他过得那几年生不如死不人不鬼的日子,是仇恨支撑他活下去,所以恨早就根深蒂固。
但是遇到秦沐景,就成了不定因素,他也曾尝试过去恨她,每当将她弄伤又或是看到她皱眉。
他不由就会心疼不已,仿佛身体的本能,纵使无时无刻提醒自己不能对她心软,终究还是做不到。
加之,秦啸东现在已经死了,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或许真的应该放下。
迎上她犀利的目光,他应声道,“至少我会尝试。”为了她,他愿意尝试。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秦沐景脸上始终不以为意的表情终于碎裂了,事到如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谁对谁错。
离开咖啡屋,秦沐景莫名觉得有些心悸,但又不知道她到底在担心什么,明明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耳边突然响起车子的喇鸣声,她转头,通体黑色的跑车缓缓靠近,迎上那双直勾勾的琥珀色眸子。
秦沐景心底咯噔了瞬,那眼神,竟然让她萌生出自己做了亏心事的错觉,旋即,她脊背一挺,毫不客气的瞪过去。
男人从车里下来,直接拽着她丢进车里,好半天他都没有说话,仅有周围隐隐弥漫着邪气凌然的气息。
该死的,这家伙生气了?
秦沐景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有些谄媚的献殷勤,“真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你,在附近做事吗?”
“巧?”他跟了她一路,她跟他说巧。袭佑谦瞥她一眼,菲薄的唇边荡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秦沐景有些毛骨悚然。
“才消停几天就开始不老实了,嗯?”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轻轻夹带着鼻音,以至于每个字眼都像冰凌扎在她身上,不仅疼还冷,“不辞而别……胆子不小。”
秦沐景有些底气不足,“谁说我是不辞而别?我跟门口的保镖说过再见。”
“你怎么不干脆找棵树说?”
“那些树都太大,我怕它们听不到。”
“好,回头我让人换成小树苗,整片院子都种上,你下回记得依依道别。”
秦沐景,“……”
“你去见季如风了?”短暂沉默,袭佑谦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声音云淡风轻,却满满都是压迫感。
把车停在路边,他将真皮座靠后,慵懒的靠着,修长双腿搭在方向盘,懒洋洋的姿态有几分要促膝长谈的意味。
偏偏他侧头看着她,俊脸笑颜如花,狐狸眸子般的眼睛微扬,妖娆至极,秦沐景寒毛直竖。
因为她知道,袭佑谦越是摆出这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姿态,就越表明,他此刻正在酝酿怒意。
秦沐景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弯曲双腿放在驾驶座里,下巴挨着膝盖。
脑海里突然想到那幕,秦啸东死的那天,他始终陪在她身边,虽没有过多安慰的话,却是任由她发泄哭泣。
于是,她并没有打算瞒他,“我老爸的死,他虽然不是直接因素,却是罪魁祸首,我不会轻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