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笑着摇头道:“这个称呼,是我自己取的,因为我的能力是虚妄与欺诈,利用道具或手法,使不可能变为可能的表演。“
“广义的来说:凡是呈现于视觉上不可思议的事,都可称之为魔术。”
“我能力的重要技法,就是错误引导,它是魔术师将观众注意力引至魔术师所欲之地方的一个重要技法。英文称misdirecion,但其实错误引导的精髓在于引导(direction),引导观众的注意力,思绪是魔术师操控人心的秘法。”
进行完冗余绵长的介绍,陈子昂耸耸肩道:“说了这么多,不如亲自动手,来的深刻。打我拳试试。”
安然狐疑的看着他,见他非常坚决,慢慢握紧拳头,忽然往他脸上打!
上大学时,他可是格斗社的社长!
怕打出事,这拳力道,只有六成。
但那势道,依旧惊人,如杆长枪。
然而,当他的拳头,刚触碰到对方的脸上时,对方的身体,忽然变成二十二张塔罗牌,哗啦啦散落在他的身上。
在他陷入震惊时,忽然有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回过头,发现赫然是黑色晚礼服,头顶戴有黑色高礼帽,右眼上戴着水晶制成的单片眼镜,提着绘有图案花纹的手杖,笑吟吟的陈子昂。
以他为中心,如清净的水面,滴下浓浓的墨汁,瞬间侵蚀完这个空间。
妖冶的罂栗花,争相绽放。
簇拥着他,让他舍不得下脚去踩。
陈子昂单手玩牌,‘倒吊人’于他指间旋转,笑道:“玩场游戏吧。”
游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
倏忽!纸牌霍的射来,切断他的右臂,筋骨俱断,分裂血肉,血珠迸溅!
史无前例的剧痛,在延迟了两三秒后,他深深的感受到,那不亚于妇女分娩时的阵痛,令他全身上下,都疯狂痉挛着,肌肉紧绷,小肚腿抽筋。
陈子昂手上又多出张‘愚者’牌,边沿锋利,笑吟吟道:“这场游戏的名称是,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
安然强忍着痛楚,咬紧牙关,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目前对策。
然而,如汪洋似的,暴虐情绪,淹没了他的理智,血丝密布眼球,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断肢截面,不再流血,有血丝生出,互相缠绕,最后成为肉芽。
半分钟后,遍布黑鳞的畸形右臂,冒着腾腾热浪,崭新出炉,肢体再生。
陈子昂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狂风掀起,暴走的他,扑了过来,生出黑鳞的双手,要把对方撕成两半!
陈子昂不急不缓的扔出愚者牌,裹挟着惊人的势道,插在他的脑门上,却眨眼间腐蚀殆尽,额际间有抹血线,如同猩红竖眼,瞳孔旋动,徐徐张开。
陈子昂目不转睛的看着,忽然点点头,打了个响指,眼前光景,支离破碎
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坠落感,耳畔回荡着层层叠叠的呓语,眼前的景象,仿佛是抽象派的油彩画,蠕动着,扭曲着,延伸着,变化多端,令人不适。
当安然涣散的眼神,有了焦点后,发现周围没了罂栗花朵,自己呆立在原先的竞技场,纹丝不动,好似先前的经历仅仅是幻觉,只不过,他身上的异变彰显着事情没这么简单,不是错觉!
安然的眼球纯黑,瞳孔血红,身躯畸形丑陋,皮肤上有黑丝构勒而成的漆黑鳞片,肩胛骨上长出脓疱,生出长长血线,徐徐扩大,边缘呈锯齿状的漆黑之翼从中展开,脊椎骨末端长出遍布倒勾的鳞尾,脸孔上似覆有狰狞面甲。
陈子昂展开双手,笑道:“恭喜你,彻底打破桎梏,晋升Level0。”
他颤栗的双手捂脸,眼前的光景,非常可怖,分明且重叠的色彩,疯狂扭曲的世界,如抽象的符号,难以描述的生物忽大忽小,变幻莫测,在他周身游弋,意义不明的低语,音量忽高忽低。
在他感觉脑袋在膨胀,有撑裂的趋势,看什么事物都有着重影的时候。
陈子昂忽道:“想要关闭灵视,很简单,首先得集中注意力,想象出常见的,简单的物品,然后慢慢勾勒……”
他下意识的照做,随着时间的流逝,耳边忽远忽近的低语,逐渐变小,直至彻底听不到,眼中景物的重影,慢慢重叠,身躯上的异变,也徐徐恢复。
过了好久,他微不可闻的低语自问道:“刚才的经历都是虚假的吗?”
陈子昂笑道:“我不都早说了,我的能力是虚妄与欺诈。为了使你的能力彻底苏醒,必须得承受,几近乎摧毁你的刺激,所以我才安排刚才的表演。”
然而,安然的灵觉,却提示着他,对方未说的后半句,能利用道具或手法,使不可能变为可能的表演……
如果对方愿意,可以真正杀死他!
…………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