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亭?她是谁?你的侍女吗?好啊,建言哥哥,你才来多久,屋里是不是还藏着美人了?”苏西听了蒋少游的话,自己从他的怀里滑了下来,哪知脚一踮地,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蒋少游深知她的性格,又把她环抱在了胸前,大步流星地进屋。
东亭站在门前,掀了门帘,让两人进了门,而后道:“蒋中书,您说给您备的东西,都放在里屋了,膳食也备好了,那东亭就先告退了。”
东亭看了看苏西,露出欣赏的眼光,道:“这就是蒋中书说的苏西小娘子吧,样貌可真如您所说,只得天上有的仙子。”
说完掩嘴一笑,苏西心里虽然有点不悦,但却对这个叫“东亭”的女子有似曾相识之感。
“啊,建言哥哥,这不是你之前屋里的那幅,还没画眉的仕女图上的小姐姐?”苏西恍然大悟道。
蒋少游以为她撕了之后,就已经忘记了,哪知这小娘子的记性里,唯独这些对自己的记忆,却仍然是那么清晰。
他道:“你不是将她已经撕得粉碎了吗?”
“怎么,你心疼了吗?再画不就好了吗?你瞧瞧她刚才是怎么看你的,哼!分明是在等你!一个小娘子,天黑了还留在别人家里……”
还想发脾气的高苏西,被蒋少游往后轻轻一推,腰后却已被他的一只大手搂紧,把她推至墙边后,另一只手则托起了她的下巴,没有轻重地吻了起来。
怎么,他从哪学会了“壁咚”?哎,不管了,没有阿娘和阿耶在身边唠唠叨叨,自己已然是一只飞出了鸟笼的金丝雀。
蒋少游肆意地吻了好久,这一幕在他的梦里,早已不知出现了多少回,梦里的那个与自己相像的男子,与那个与苏西一模一样的女子,哦,不,她叫齐雪,相识、相爱、相守,上天似乎想让他知道,这辈子,他也会与苏西厮守终生。
所以昨晚他才会答应她,今日随他一起回武州,他却不敢去想,如果高聪知道了是他把最疼爱的女儿带走后,会不会与他绝交,甚至以后都不能再见苏西。
那刻的自己,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抱着这个深爱的女子,不顾世俗,不顾朋友,不顾世间的一切,如果可以,他会想两人就此生活在武州,不问世事。
“建言哥哥,我……我喘不过气了。”苏西在他起伏有致的胸膛上轻言道。
这时蒋少游才回过神来,谁让她这个小捣蛋鬼如此吸引自己?
他不舍得松开手,还是那样环搂着她,道:“那个东亭,是武州尹刘咸进之女,我来到武州,凡事皆由他照拂,至于那仕女图,缘因我与刘州尹早已相识,所以,你还要问些什么?”
“你还想我知道些什么?刚才那一阵子,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就是不想我知道,不想我问!”苏西心里其实早已笑开了花,她深知这男子的心思一直在自己身上,可是嘴上还是不饶人。
蒋少游听了,松了手,叹气道:“怎么,要我以死铭志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建言哥哥,虽然你比我年长,其他人看来,我俩似乎隔了一个辈份,但如果你哪天要去西方极乐世界,记得把我也带上,我也想看看传说中的如来,是不是如佛像中那么安详。”苏西望着蒋少游的眼,道。
屋内的蜡烛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严重扰乱了两人暧昧的气氛,苏西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听得两人哈哈大笑。
东亭拿着食盒,正欲敲门而进,听得屋里传来的笑声,心里不是滋味,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蒋少游心里只有那工匠,雕刻之事,哪知一早使唤了稚童来报,烦请她准备好一床新被褥和晚食,他于黄昏之时带着客人便到。
看见蒋少游从车上把苏西抱下来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似乎碎了一地,两人如此亲昵,且那女子如此美貌,想必就是蒋少游所说的那个挚友高聪的女儿高苏西。
可是两人相差的岁数如此之大,蒋少游为人稳重,这高苏西举止轻浮,两人如何能凑在一起过日子?何况,自己的才貌也不差,多次明示暗语地与蒋少游表示过爱慕之情,可他却从未动过心,原来,原来是自己错了。
门外传来了马蹄声,一位男子飞奔下马,对东亭作楫道:“请问小娘子,这里可是蒋少游家?”
“正是。”东亭施了礼,回道。
“多谢!”那男子道罢,用尽力气拍门:“建言兄,苏西可是在您此处?”
屋内笑声截然而止,蒋少游开了门,正想说话,被那男子一把推开,旋风似地走到高苏西旁,吼道:“苏西,你怎的如此不懂事?自己这样跑了去,可知阿娘对你有多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