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了,可是你说的手机、照相机是何物?”蒋少游问道。
苏西下了梯,还有两格的时候,一步跳入了他的怀里,道:“没什么,我胡说的。”
“好重啊,最近是吃得太多了吗?”蒋少游把她放在了地上,笑道。
苏西对他努嘴,作势要打他,被他一把抓住了手,牵着她出了洞,道:“不饿吗?”
“又饿又渴。”苏西道。
也不知是何时醒来的她,发现只有稚童还在睡着,嘴角流着口水,睡相甚是可爱。
她拿了自己的手帕,想要给他擦嘴角,却不曾想把他惊醒了。
“小娘子,我吵醒您了吗?”稚童道。
苏西笑着摇摇头,指着他的嘴角,道:“你梦里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看把你馋的!”
稚童不好意思地挠头,摇头晃脑的样子让苏西忍俊不禁。
“稚童,你叫什么名字?”苏西问道。
稚童想了想,道:“阿兄捡到我的时候,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寒风刺骨,所以给我起名叫韩锋,小娘子怎的忘记了?”
“什么?韩锋?”苏西正端着碗喝水,被这个名字吓得碗都丢了。
稚童道:“是啊,不过阿兄说我这个名字不要随意说给别人听,对外人说都叫我稚童。”
“那你对以前的家没有印象了?”苏西问道。
稚童摇头道:“没有,阿兄说,捡我回来的时候,我病得快死了,病好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窗外的阳光正是最猛烈的时候,苏西让稚童留在屋内,自己却出了门。
按照稚童指的方向,她找到了大佛洞,这正是蒋少游承拓跋宏之命所建的石窟。
她进了洞,洞中的主像已经初具雏形,它盘膝端坐,占据了整个洞窟后室近三分之二的空间,完全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火焰纹背光窟顶,
转角处雕刻着五级的方形佛塔,白象承座,而佛塔则将汉式的屋檐和印度风格的塔刹合二为一。
“皇帝即当今如来……”,苏西喃喃道。
而蒋少游则把绳子系在身上,从崖顶上吊下来,悬在半空中,蹬在崖壁上,正指导着工匠们如何开凿。
“原来你手上的茧和脸上的风霜是这样来的。”苏西心里想,“可那不正是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吗?”
苏西仔细看了看那佛像的面容,与前面所看到的石窟佛像健硕、质朴面容不同的是,这里似乎逐渐舍弃了拓跋鲜卑推崇的刚毅与豪放,多了南方汉人的从容与洒脱。
如此清秀,面相恬静的佛像,似乎更显工匠们洗练的雕刻刀法中自由、活泼的感觉。
蒋少游猛然看见苏西正站在他的脚下,让工匠把他放了下来,道:“你睡醒了?”
“嗯,我想你了。”苏西道。
大汗淋漓的蒋少游听得这话,仿佛洞里瞬间起了一阵清风,格外的舒爽。
正在干活的工匠们看得这对俊男美女,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起哄道:“蒋中书,这是你家娘子吧?”
“以后就是了。”蒋少游道。
稚童跑进了洞,对两人道:“阿兄,小娘子,快回去吧,上次来的那个小郎,又来了,还拉了一马车东西。”
苏西听了拉下了脸,道:“怎么,我才来一两日,就让我回去了吗?”
蒋少游道:“兴许不是呢?回去看看就好!”
两人看到几个高家的仆人,正从稚童说的那辆马车上搬下了几箱东西,高叔山则不知去处。
仆人见到苏西,上前施礼道:“见过小娘子,二郎让我们把东西先搬下来,他则去了武州尹府上。”
苏西和蒋少游都看不明白高叔山是何意,只得把箱子先搬回屋内后,两人快马到了武州府
进门后只见得高叔山与武州尹刘咸进交谈甚欢,刘咸进一见蒋少游,便起身道:“建言呐,我与这位高参军相识甚晚呐,如此世家公子真是难求一人啊!”
“府尹您过奖了,彦甫听闻府尹博学多才,家中藏书甚厚,此处没有事先知照便贸然上门,还望府尹不要见怪。”高叔山作楫道。
蒋少游和苏西听得两人的相互奉承,都摸不着头脑,苏西更不明白这二哥在打什么算盘。
“让诸位久等了,这是我们武州最好的茶,阿耶特意让我取了来,请各位慢用。”东亭让侍女端了茶,给在座的客人各自奉上。
高叔山心里如撞上了小鹿,既想认真的看东亭,又怕别人睹见,可这小心思却骗不过苏西。
“原来你是为这般!”高苏西心里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