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里在她昏睡之前,进小偷了。
她踉踉跄跄地到了大门前,给王千驰开了门,见到他,她的眼泪又下来了。
王千驰莫名奇妙地扶着她进门,齐雪说:“对不起,教授,让您担心了。”
“知道就好,这么多电话不接,这,这屋子怎么这样?”
“我也不知道,一楼就是这样的毛坯,上二楼去吧。”
两人上了二楼,王千驰道:“这可真是别有洞天,蒋医生这品味,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可是Shirely,你一个人深夜来这里,就不怕吗!”王千驰扶着她坐在沙发上,问道。
齐雪抬起那肿泡的眼:“教授,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在梦里,我去了北魏吗?呵呵,还真是令人难以至信呢,是吗?”
“Shirely,你又开始说胡话了,蒋医生和我说了你的情况,说你这只是因为……”
“不,教授,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这楼道挂满了早已失传的画,还有三楼,我带您去三楼,那里还有我们去云冈看到的雕刻在墙上的石雕……”齐雪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Shirely,梦,是一种受压抑的愿望经过伪装后的满足,也许是老师对你,有着太强烈的让你成功、让你出名的愿望,所以你才会有类似‘走火入魔’的梦境,对不起,Shirely。”王千驰抚着她的头,安慰道。
齐雪听了,在他怀里拼命地摇头:“不,教授,这真的不是梦,我,我似乎在经历着前世,都说世道轮回,难不成,我以前真的是北魏人吗?他,蒋建言,对,我有他的电话,刚才,刚才我还给他打电话来着……”
说完这话的齐雪,在屋子里搜寻着自己的电话,终在桌子底下,找到了电话。
开了锁,找到那个号码,就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Sorry……”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打得通的!我,我再打一次!”齐雪慌乱着,电话却被王千驰一把夺过。
他吼道:“够了,Shirely,你不要再这样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看得老师很心疼,你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怎么能因为这些什么梦境的事情,严重影响了你自己!你别忘了,你还有姨妈,还有夏桐,你还没结婚,还没和心爱的人去环游世界……”
王千驰话还没说完,不出意外的,齐雪倒下了。
苏西被手忙脚乱的内侍抬上了床榻,张淑妃从她妆龛上的抽屉中,取出她平时交待好的那瓶沈大夫给她配的药丸,就着水就给她冲了下去。
这已经是最后一颗,如果她再晕过去,这该如何是好?
张淑妃想了想,对辰砂道:“辰砂,你是先帝遣来给苏西做侍女的,对吗?”
辰砂躬身道:“是,夫人有何吩咐?”
“你来这宫中也久了,知道殿下这身子并不好,宫里的太医也对殿下的病束手无策,只能靠日常的药膳补着,可是也不知何时会再这样。”
“这里有一个小瓶子,殿下入宫后说,是她的救命之药,但却是宫外大夫所配制。这大夫据说是居住在魏朝驿馆附近,现在我等被禁足于此,也就只能你能出去了。”
“你拿着这瓶子,出宫去找魏使崔宣伯,还有临翊郡主,一定要找到那个沈大夫,烦请他再为殿下配上几剂药丸进宫里来。”
辰砂为难道:“这,为何我就能出宫?我已经是您宫里的人了呀!”
“不,你之前就侍奉于先帝深宫之中,侍卫们多半不认得你,先帝让你过来我这里,就是看得你聪明,想必,你有办法可以出去的,对吗?”张淑妃见她为难,知道她心比天高,便说了些激她的话。
果然,这辰砂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辰砂定不负夫人之意,那我去了。”
“慢着,把这拿出宫去典了,也不知这沈大夫的诊金是多少,总之,双倍奉上,只求能把药丸配回来。”张淑妃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递给了她。
辰砂只得步履匆匆地回内殿,换了身内侍衣裳,束了冠,往殿门外走去,侍卫们只对她问了几句,便放行而去。
张淑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到了苏西的榻前,抚着她的脸,道:“儿啊,你可不要再吓阿娘了,好吗?”
翌日,苏西才恍悠悠醒了过来,她一睁眼,还是这个熟悉的大殿,还是熟悉的那些人,还有趴在床边的那个张淑妃,她在这穿越后的第二个阿娘。
她叹了口气,摸着张淑妃的手,轻唤道:“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