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宣伯对门楣上的“摺翠”二字,看得分外仔细,他对何杭道:“没错了,一定是这里。”
何杭不懂书法,他道:“为何崔使君这么肯定?”
“蒋侍郎的书法技艺在我朝里是独树一帜的,他只是一直谦虚,也不善用此技艺拿出来售卖。”崔宣伯道。
“这,这个何杭可不懂。崔使君,还是进去问问吧。”何杭催道。
铺里的小二见两人站在门前一直在抬头看着门楣,却不进店,出店问道:“敢问两位郎君是要在本店买些什么?”
“啊,我们想问……”何杭正想问点什么,却被崔宣伯拉了回来。
崔宣伯道:“这位小二,这店门的字,写得苍劲有力,敢问是出自何家手笔?”
“这个呀,可了不得,郎君可知蒋少游?”小二得意地道。
崔宣伯心里一喜:“当然,本朝的将作大匠啊。”
“就是,蒋侍郎在洛阳城里给主上建宫殿,就住在我们这后院之中,小点声说啊,这蒋侍郎,就快做我们掌柜的女婿啦!”小二道。
崔宣伯和何杭听罢,两人对视了一眼,沉默了。
小二看着两人均不作声,疑道:“两位郎君不是进店吗?”
“啊,对,我们进店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合适小娘子的。”崔宣伯道。
进了店,朴素典雅的装修,让两人倍感舒适。
崔宣伯对蒋少游的行事风格甚为熟悉,他分明觉得,这店里的装修就是出自蒋少游之手,他转了一圈,眼睛定格在挂在内店中央的一幅仕女图上。
何杭对店内之物,看得目不转晴,他家有娇妻,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这个簪子拿来看看,那个脂粉嗅嗅,不一会儿就买了几样东西,收获颇丰。
何杭找到了崔宣伯,看见他如此定神,问道:“崔使君,你对画画也有研究?”
崔宣伯摇摇头。
“那我看你站在这里都很久了,这画有什么奇特之处?”何杭是一个粗糙汉子,哪懂这些文人才子的心思?
那个多事的小二,又走了过来,看见崔宣伯如此神情,道:“这位郎君,这画不错吧?这是我家小娘子,画者就是蒋侍郎。”
“蒋侍郎如今在何处?”崔宣伯问道。
“想必是在金镛城下吧。”小二道。
“那你家小娘子呢?”
“小娘子当然跟着蒋侍郎了啊,我家小娘子啊,给蒋侍郎打打下手,送个饭什么的,如影随形,简直就是神仙眷侣一般。”
小二说得眉飞色舞,崔宣伯却听得苦闷,这洛阳真的是不该来。
何杭轻问道:“崔使君,这可如何是好?”
“别声张,我们回客栈。”崔宣伯道。
出了店门,两人急步走回客栈,但崔宣伯却在栈门前拉着他站好,道:“何将军,进门后如果两位殿下问起是否找到蒋侍郎,请千万说‘没有’,我们得赶紧回平城,这里不能再呆下去。”
“为什么?”何杭摸不着头脑。
“总之,为了祺泶殿下的身体着想。”崔宣伯道。
“何将军!崔郎!你们去哪里了!”临翊喊道。
何杭不敢应声,生怕说错了话,用手肘推了推崔宣伯,示意他回答。
崔宣伯想了想,道:“何将军和我都没来过洛阳,想着先去探探道……。”
“探道!不叫上我和苏西,你们就不对了。”临翊对客栈里面那个懒懒的不想说话的苏西喊道,“苏西,你好了没有!”
崔宣伯却跨进了门,拉着临翊走至一边:“殿下,别喊了,既然殿下不想外出,您何必一定要让她出去呢?车马颠簸几日,她都没有怎么休息,让她歇息一日。”
崔宣伯的话听着似有点道理,但临翊却听出了言外之音:“不对,崔郎你的话里有话。”
“殿下,我们还是赶紧回平城,这洛阳,不能再呆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找到了蒋使君?”
“对,我们不仅找到他住在哪,还打听得他现与一小娘子住在了一起,应是商贾之女,听得她家小二讲,两人似乎快成亲了。”
“什么!成亲!”
“别嚷嚷!”崔宣伯捂住了她的嘴。
两人如此靠近,还有肌肤之亲,真是第一次,临翊羞得脸都红了,心里的小鹿在四处奔跑,也不知该把手放在何处。
临翊虽也是习武之人,但也还是娇小的身躯,丫髻顶在了崔宣伯的下颌上,此刻的她有多恨自己今日早上梳的这发髻,十分阻碍自己与崔宣伯的亲近。
崔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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