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蒙特和葛文漫步在华盛顿的街道上,或许在他们各自的家乡,他们都是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但是在政坛大佬云集的华盛顿,他们都是不值一提,籍籍无名的小人物。
“弗里蒙特,我想我们这么做是在做无用功,我们两个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华盛顿四处乱窜!没人会倾听我们的声音!”葛文非常沮丧地说道,他的精神十分萎靡不振。
“葛文,振作起来!我们是未来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我们必须为加利福尼亚的人民负责!”
弗里蒙特摇晃着葛文的肩膀,给葛文打气。
“没用的弗里蒙特,小阿斯特,以及他身边的那些财阀大佬们是铁了心的要吞下加利福尼亚的那些土地,就连卡尔霍恩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议员都表态不承认前墨西哥政府的赠地!
卡尔霍恩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在麦迪逊和门罗总统时期(1809-1825)的元老级别议员,还当过副总统和国务卿,他就像一座难以攀爬逾越的高山一样横在我们面前!”
葛文无奈地连连摇头,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去他妈的高山,美利坚最高大的几座山脉,内华达山脉、洛基山脉老子哪个没爬过?老子就是翻过内华达山脉第一个到达加利福尼亚的美利坚人!”弗里蒙特骂骂咧咧地说道。
“资历老又怎么样?卡尔霍恩就是个老糊涂虫,这个老不死的在国会上还有过哪些荒唐的提议你知道吗?
他要求修宪,建立一个亘古未闻的双总统制国家!南北双方各选出一个总统,享有相同的否决权!这简直就是在分裂美利坚!这样的议员不应该得到尊重,应该滚出国会!”
想到卡尔霍恩,弗里蒙特就气不打一处来,卡尔霍恩这老家伙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还这么跳。
“让梁耀放弃萨克拉门托的土地?他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很多钱!足以资助我们竞选加利福尼亚州的参议院,我们犯不着为了那些土地和这些老议员们作对,这将影响到我们的政治前途。”
葛文还是打起了退堂鼓,弗里蒙特刚才那番肺腑之言并没有打动他。
弗里蒙特对这样同僚感到非常无语,他似乎也明白了葛文为什么当了这么多年众议员还是没能够成为参议员。
“葛文,就冲你这番话,你就不配当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不配代表加利福尼亚人民。
梁耀不仅仅是资助我们的金主,纽约州、马萨诸塞州、弗吉尼亚州、南北卡罗莱纳州,哪个州没有自己的本州的财团?
放弃加利福尼亚的土地,就等于放弃加利福尼亚本州的财团,这样的参议员你觉得你能做多久?
阿斯特,利文斯顿抑或是其它财团,他们只会想着怎么掠夺走加利福尼亚的黄金!或许他们会对联邦政府聊表心意,以回馈支持他们的议员们,但他们不会给加利福尼亚留下多少税收的!没有税收,建州之后的各项工作你怎么展开?!
就算我们成为了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又如何?在国会也不过是傀儡,没有任何人会倾听我们的声音,这样的参议员你愿意当吗?!
我无法左右你的决定,是去是留你请自便!”
弗里蒙特慷慨激昂声情并茂地大地说道,丝毫不在意路过的路人向他投来看疯子一样的异样目光。
或许在这些路人眼里,加利福尼亚就是一个远离文明阳光沐浴的边鄙之地。
但弗里蒙特不这么认为,他是第一个到达加利福尼亚的美国人,他也因此闻名美利坚,他对那块土地有着其他人难以理解的感情和执念。
弗里蒙特不满足于只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傀儡议员,他想起了那日在和梁耀推杯换盏之中成立的联合矿业公司,想起了他们一起畅想的未来加利福尼亚的蓝图。
他们两人也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彼此欣赏,甚至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他们有很多共同的语言。
加利福尼亚将成为美国最富裕的一个州,弗里蒙特也深信黄金遍地的加利福尼亚有这样的潜力。
他希望等到他百年之后,后世的加利福尼亚人能够记住他,记住曾经有这么一个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为加利福尼亚的富强努力奋斗过。
弗里蒙特计算着日期,这个时候梁耀应该看到了他派专人送出的信。
他相信梁耀不是葛文这样的虫豸,梁耀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言毕,弗里蒙特不再理会畏手畏脚的葛文,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葛文。
“弗里蒙特,你要去哪里?”
或许是弗里蒙特的这番话点醒了葛文,葛文急忙跟上弗里蒙特的脚步。
“回去带上加利福尼亚之星,拜访副总统阁下!”
葛文的耳朵里传来弗里蒙特掷地有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