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柜子里,找了两件随景行的带有补丁的旧衣服,叠起来缝在了一起。
中途路母看他笨手笨脚想帮忙,他还不让,说这样才能向安宁展示他的父爱。
“快上来,试试垫子软不软。”
他拍了拍,并没有直接说是他自己缝的。
“谢,爸。”
“傻孩子,跟爸爸说什么谢。”
路父笑着薅了把自己的头发,偏过头不去和安宁对视,怕她发现他的不自在。
路安宁也知道爸爸是感动与开心并存,横坐在软垫上,等着他发车。
“走咯~”
路盛欢呼雀跃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已经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他此时内心的高兴难以自抑。
他一直以来工作都忙,好不容易有假期,想带安宁出去玩,十次里面有八次会被她拒绝,她不喜欢出去玩,不喜欢见到陌生人。
这次她能够如此爽快的同意,想必是她下定决心想要做出改变。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想要试着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不再封闭自己,尝试着走出来看看,至少在路父心中,他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路安宁这几天的细微变化,路父路母并不觉得奇怪,他们反而十分开心。
只要安宁好好的,无论她什么样,他们都欣喜。
父女俩去到供销社,里面只有最普通的草帽。
戴在她头上,大了一圈,好在有一根绳子,可以绑在下巴下面。
“要不就先买这个?等下次回京市了,爸爸再到百货商店给你买好看的帽子。”
“嗯。”
见她同意,路父爽快的付了两毛钱。
从供销社出来,遇到了一个让路安宁有些意外的人。
对方没有避开她,反而笑着和她招了招手,从她身边走进了供销社。
此人叫做胡姗姗,就是将原主送走的那个罪魁祸首。
给原主开了药,送了米酒冲蛋,有预谋的想要把她“害死”,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和她打招呼,路安宁不得不感叹此人心理素质之强大。
其实胡姗姗内心是害怕的,她在给路安宁送完米酒冲蛋,知道她被紧急送去医院之后,她就立即请假回了家。
在家里待着的这几天,她一直在通过各种途径打听路安宁的消息。
得知她昏迷了两天都没有醒,胡姗姗心里的高兴多过于害怕。
在她的认知中,她本来有机会和随景行在一起,可偏偏中途插进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路安宁。
只要路安宁死了,或许她和随景行就又有希望了。
结果在家等到第三天,她竟然听到了路安宁竟然清醒过来了的消息!
气的在家里乱砸了一通!
随之而来的就是害怕,紧张,全身冒冷汗。
要是被别人知道是她害路安宁进医院怎么办?
她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最后还是她妈杨芝看出了她的奇怪之处,逼问之下才知道她差点酿成大错,差点把人害死。
毕竟是自己的唯一的女儿,杨芝从胡姗姗的嘴里,确认了路安宁又聋又哑,不可能有证据之后,给胡姗姗编排了一套她们母女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说辞。
反正就是死也不能承认她当时知道另外一位医生给路安宁开了头孢,送米酒冲蛋纯属偶然,只是单纯的想和路安宁亲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