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人言,是最虚无缥缈,最不要紧的东西。
与花蝉衣相比,这些日子花小兰和花小草丝毫没受到李桂芬的影响,有了新衣裳和新珠花的二人险些没嘚瑟上天去,在家中和花蝉衣炫耀似乎还不够,巴不得和村中那群小姐妹全嘚瑟一遍。
花小兰还稍微收敛些,知道太过分的话会被人记恨。花小草却忍不住炫耀的心思。李桂芬给了她和花小兰一人买了五对儿珠花,她便轮换着带,逢人便得意洋洋的炫耀,看的青白姐妹眼红无比。
一转眼过去了五日,花小草将自己的珠花轮换着带了一遍后,青白姐妹忍不住讥笑道:“小草,这粉色的珠花你五日前不是戴过么?”
花小草这时候便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冷着脸道:“我娘就给我买了五对儿珠花,总比没有的强!”
这下彻底把青白姐妹得罪了,花心白冷笑了声:“不就是几个破珠花么,嘚瑟个什么劲儿?”
不远处的花馨儿花佩佩和花小兰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花馨儿没忍住讥笑道:“你那妹妹真是没出息透了,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好玩意儿的,不过话说回来,怎么没见你家那村花儿带啊,那个贱……李婶不也是她亲娘?难道没给她买珠花么?”
花小兰忽略掉这些人对李桂芬的不敬,笑道:“是呀,我也不知道娘为什么不喜欢她,珠花衣裳都没有她的。”
此时花蝉衣就在这三人不远处插秧,她们说的话全部清清楚楚的落入耳中,却不甚在意,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这些秧苗上,没记错的话,今年秋收前有一场涝灾,这些粮食种了等于没种。
上辈子这一年,因为这场天灾,村子里不少人险些饿死,方圆几十里内的草根树皮爬虫都被吃干净了,要说这一年最苦的,绝对是花蝉衣,因为发生涝灾,京城粮食都少的可怜,花家仗着李桂芬带回来一点米粮还能勉强度日。
花蝉衣自然是没的粮食吃的,从涝灾那一年,一直撑到了第二年秋收,花蝉衣什么能吃不能吃的,野草,爬虫,甚至连观音土都吃过,差点没吃死。
最可恶的是,那一年村中有人起了吃人的念头,活在花家村最底端的花蝉衣差点没被村中人抓去宰了,吓得她每每不敢出门,好在花家人还没变态到准备吃人肉的程度,不然的话她怕是早成了食物给那些贱人果腹了!
如今想想,花蝉衣都不知道自己那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今年她看样子要早做准备啊,到时候看着这群自私虚伪的村民,饱受灾情的折磨,想想就觉得舒服极了。
不远处的姐妹三人还在奚落着她,花馨儿冷笑道“活该!李婶儿是有眼界的,大概看清她是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给她买东西都是浪费了的。”
这几人大概还记着上次没给她们挖野菜的仇呢,花蝉衣在心底无比鄙夷的嗤笑了声,突然起身来到了那人的面前,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那三人:“你们三个,是在说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