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石躺在炕上,眉心紧蹙,没一会儿,羸弱的身子便开始微微发烫了起来。
这几日他在张大壮家养猪,因为活儿实在太多,他每每要干到深夜,夜寒风重的,又无比劳累。
前几日还能咬牙强撑着,今日一松懈下来,后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花明石烧的迷迷糊糊间,嘴中还不断地念叨着:“蝉衣,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有大哥在,咱家谁也别想欺负你。”
花蝉衣心中浮现出一抹酸涩,好在这时候,沈家父子来了,沈郎中给花明石诊脉过后,立刻去开方子,让花蝉衣去厨房煎药了。
药还没煎完,花家人陆陆续续的从田里回来了。
花柳氏和张晓芳面上都挂了彩,看着像是被人用锋利的指甲挠过,反正不是宋寡妇便是佩佩娘做的。
花柳氏来到炕前,无比紧张的问道:“沈郎中,我家明石怎么样了?不会出事儿吧?”
“命是保住了,可惜前些日子蝉衣给他辛苦做的调理,如今怕是全白费了。”
花柳氏闻言,浑身骨头软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造孽啊,这是什么事儿啊!”
张晓芳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受着病痛的折磨,心疼的红了眼,忍不住道:“娘,原本蝉衣准备让花大哥去京城的医馆做工,您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非让我儿子去养什么猪,如今好不容易健朗一些的身子又成这样了!”
“你还有脸说我?!你是明石亲娘,当初你怎么不拦着?”
张晓芳无言以对,愤愤的看了一眼哭的眼眶通红的花小兰道:“要说起来,这事儿都怪小兰,女娃家家的瞎做什么主张?还好你大哥没事!”
花小兰哭的更凶了,一旁的花小草见了,忍不住嘀咕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姐姐啊,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贱种不知检点,闹出那种误会,姐姐也是为了家里的名声……”
“都别说了!”开口的是沈郎中:“今日的事来的路上东子已经和我说了,看在蝉衣的份儿上,以后给明石来治病便不收你们家的银子,希望铜柱媳妇儿回来之前,你们别再找蝉衣麻烦了!不然这事儿我家也不管了!”
花柳氏现在不松口将花蝉衣嫁给他们沈家,沈家父子也不可能来强的,沈郎中却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蝉衣那丫头是他未来的儿媳妇儿,他这个做公公的,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法子暂时护着他们沈家未来的儿媳妇儿了。
说话间,花蝉衣端着药走了进来,张晓芳喂花明石把药喝下后,这才千恩万谢的送沈家父子离开了。
今日闹了这么一出,花柳氏罚花小兰一整日不许吃东西,其实这已经算轻的了,花小兰眼含恨意的看了花蝉衣一眼,这才哭着跑回了屋子里。
花家人神色复杂的看了花蝉衣一眼,花柳氏此刻简直恨不得扒了这贱种的皮!
可是想到明石的病,只能活活将肚子里的火气压了下去,上前道:“蝉衣,今日在田里,不是奶奶不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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