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多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没人清楚景池的真实身份,生怕得罪了贵人去,便也只敢在背地里嚼舌根。
花蝉衣自己过的倒也悠闲自在,除了东子哥还是一直不理自己外,花蝉衣每日去医馆学医,气气花小兰,回家后便是刻苦的练功夫,研究研究美食。
没多久便过年了,因为花蝉衣和花家闹矛盾的花明石总算从华京回来了。
经过一年多的调理,花明石原本病弱的身子看着已经彻底健康了,眉目间成熟沉稳了许多,彻底长成了一个出色的青年人。
回到家中后得知花蝉衣回来了,先是大喜,随后又得知花蝉衣被家中赶了出去,不禁怒不可遏。
大年三十儿那日,花明石和花家人吵了一架,随后来到了花蝉衣的住处。
兄妹二人时隔一年多再见,心中皆是欢喜的。
花蝉衣下厨房,做了一桌丰盛至极的年夜饭,红烧排骨,四喜丸子,葱油鸡,红烧茄子,八宝饭,还有用骨头熬成的白汤,这一年多她的厨艺未曾褪色半分,还提前准备了一坛子上好的女儿红。
花明石见了,笑道:“看样子你离开花家后,自己过的更好了。”
“大哥,你从我这吃完年夜饭便回去吧。”花蝉衣道:“你是花家的亲子,别因为我和家里人闹的不愉快。”
花明石没答话,只是灌着闷酒。
二人微酣时,花明石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同花蝉衣道:“大哥在华京认识了一个姑娘,年后,你有嫂嫂了。”
花蝉衣闻言,真心替花明石感到高兴,这一世大哥非但没死,有了好的活计,还即将成家了。
花蝉衣又想了想自己,起初自己以为东子哥能想通,可是过去这么久了,他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偏偏这种事自己又无从解释,平日里清醒着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此时心下却有些烦闷,和花明石一起灌着烈酒。
最后二人都醉了,花明石还好一些,花蝉衣直接有些糊涂了,听见外面传来放烟花的声音,花明石牵着她,来到了院子里看烟花。
花明石刚才没告诉花蝉衣,他对京中那个姑娘确实喜欢,也仅仅是喜欢罢了。
花蝉衣从有记忆的时候,因为害怕花家人,每日屁颠屁颠的跟在花明石身后,起初花明石只是觉得她可怜,心中想保护,谁知有朝一日,这怯懦丫头性子突然就变了,花明石心中感觉微妙,却又不敢直视自己那种龌龊的心思。
花蝉衣是他妹妹……
所以花明石没想过太多,此时也只是在想,日后自己娶了那姑娘,蝉衣可能嫁给沈东子,也有可能嫁给村中人说的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男子。
无论哪个都是好的,只是昔日在花家兄妹二人朝夕相处的日子,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些,花明石转过头来看着身侧醉到几乎站不稳的醉鬼,突然鬼使神差的弯下了腰去。
五颜六色的烟花将漆黑夜空映衬的明亮耀眼,亦映衬出了夜空下,青年人小心翼翼低头轻吻上眼前女子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