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叹了口气,她知道少爷心里不痛快,只是习惯装出一副纨绔模样罢了,少爷大仇未报,为国为民守卫疆土多年,如今盛世太平了,陛下忌讳着便随便给安个罪名让他解甲归田,世间哪有这种道理?!
少爷终究还不到二十岁,和朝中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相比还差了几分算计,更重要的是,少爷一心守卫疆土,和陛下身边那些阴诡的谋士不同,若是能自私一些,拿百姓的姓名赌上一赌,如今也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老嬷百感交集间,少年已经将新家看了个便,走了出来道:“阿嬷,进来看看吧。”
院子不小,地上铺着青石砖和各色的鹅卵石,正中央是一间堂屋,桌椅摆设都价值不菲。堂屋左右两侧各一间大屋,装修的也算别致舒适,院内还种着些花花草草。
车夫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道:“您此番虽铸成大错,但陛下仁德,让您在此处安居,还特赐您黄金前两,几亩良田,保您余生无忧。”
呵。
少年敛了情绪,对着华京的方向浅笑着俯首作揖:“谢陛下隆恩!”
车夫替其将细软整理好后,便满意的离开了。老嬷气的面色铁青:“这些狗东西欺人太甚,简直是不要脸!”
“阿嬷,稍安勿躁!”
狗皇帝真的以为如今盛世安稳了?他日但凡被他找到一丝翻身的机会,必凌驾于天子的头上!
而这个机会,他知道,一定会有的!
少年唇角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
花蝉衣从山上采草药的时候不小心走迷路了,索性往林子深处走了走,多采了一些草药,一直到了晚间才下山,下来的时候,便看见村口那豪宅的门锁开了,看样子已经住进来人了。
花蝉衣也并未多留,她对村中的新住户并不好奇,背着筐草药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撞见了面色惨白的宋寡妇:“宋婶子,这是怎么了?”
上一世她的人生到今日戛然而止,对于日后会发生什么便在也不知道了,她那未卜先知的神通,便也到此为止了!
宋寡妇面色难看的看了花蝉衣一眼,没理她,匆匆捂着小腹向着医馆跑了去。
看样子宋寡妇遇到什么大病了,不然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花蝉衣看了眼医馆的方向,眸色微沉,背着竹篓继续往家中的方向走,路上遇见几个从田里归来的农人,汉子们都忍不住对着花蝉衣多看了几眼。
花蝉衣执意嫁给沈东子后,便绾起了发,然而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六,身材纤细,样貌美艳。浑身上下透着股,这些粗鄙汉子们说不出的韵味。
有人轻佻的对她吹了声口哨:“东子媳妇儿,这细皮嫩肉的就别干这些粗活儿了吧,我们都替东子心疼你呢!”
花蝉衣没理这些人,背对着他们走了几步,方才说话那人觉得无趣,冷哼了声转身离开了,谁知刚走没两步,一个什么东西重重打在了他后脑勺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那人惨叫了一声,转过身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看着弱不禁风的花蝉衣背着竹篓慢悠悠的往回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