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喜,语气中明显是在奚落她:“你来做什么?还有我不是什么姑娘,请叫我沈夫人,或者花郎中都可以。”
有些人或许注定合不来,顾承厌不喜花蝉衣,花蝉衣看他也觉得烦,若非这乡下就这么一个小医馆,阿嬷还要吃药的话,顾承厌终日在家里也不会过来。
“我来此,自然是抓药了。”
顾承厌没和她继续掰扯,这花蝉衣虽然内心阴险狡诈,不过既然是郎中,合着该开药,今日阿嬷病了,他还等着拿药回去呢。
“今日不卖药。”花蝉衣来到药柜前,看着他道:“您请回吧!”
顾承厌微微挑眉:“开着门不卖药?还是说,不卖给我。”
“不想卖。”
“我没得罪过你吧?”
顾承厌虽然不喜花蝉衣,自认也没怎么表现出来过,这个女人应该没理由在这里没事找事。
花蝉衣看了顾承厌一眼,心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贵人多忘事?
昔日里这男人还抢过自己一次鸡宝,害得她担心延误了大哥病情好几日,花蝉衣心中可记着呢。
“没有。”
“那你这药卖是不卖?”
面前的男人依旧笑着,却在花蝉衣准备说不的功夫,男人猛的抽出了身后那把剑,架在了花蝉衣的脖子上。
眼前男人翻脸简直比翻书都快,顾承厌这人一般不会太过给人脸,出于这些年来的教养,他平日里待人客气是真的,遇见不识趣的,便成了百姓口中的活阎王,无论男人女人都直接拔剑,哪个敢在他剑下说一个不字,一般没有能活着的。
这男人的身手,只怕是景池都做不到……
花蝉衣暗自唏嘘着,目光落到那把剑上,这是一把极其稀有好看的剑,花蝉衣双眸不禁微微睁大,记忆中某些快要被遗忘了的东西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上辈子,重阳,郊外杀死自己的那把剑……
她上一世死前狼狈的爬在地上,连抬头的精力都没有了,自然也未看清楚,杀死她的究竟是什么人,不过那把剑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一把极其锋利漂亮的剑,剑身上还坠着一块不大的玉蝉。
记忆中那一声好字,和眼前男人的声音重合了起来,花蝉衣终于知道自己为何觉得这个顾承厌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原来自己上辈子,就是死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
确定后,花蝉衣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讨厌程度消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感激。若非上辈子这个男人替自己解脱了,自己也未必会有这次重生的机会。
思及此,花蝉衣连忙道:“抓什么药?”
顾承厌以为花蝉衣怕死,便收回了剑。
付银子的时候,男人掏出了一锭金子,花蝉衣道:“没那么多零钱找给您。”
“不用找了!”
嘶……这人果然有钱!
不过这次花蝉衣没收银子,昧着良心将钱推了回去道:“我这人一向视钱财如粪土,绝对不能多收,公子帮我个小忙,这药材便免费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