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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一方凉帕子盖在了额头上,嘴里被灌了些苦药汤,有人在他身上盖了薄被,没一会儿一旁的炉的更旺了。
他热的时候,那被子便被移开了,感觉到冷了,又体贴的盖了回来,原本心底的烦躁不安莫名奇妙的消失了,顾承厌沉沉的睡了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顾承厌先是被眼前放大的脸给吓了一跳,就见花蝉衣在一旁裹着被子打瞌睡,因为她是坐着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顾承厌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原来不是自己再做梦,居然是这家伙在这里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心下难得有些柔软,孤城雁伸出手来,准备将花蝉衣的头按在自己的腿上,让她踏实的睡一会儿,谁知一碰她就醒了,微微蹙眉的看着顾承厌道:“你要做什么?”
顾承厌:“……”
果然,昨晚那一点温情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我见你坐着睡累,本想让你靠一会儿。”
花蝉衣一愣,这才想起昨夜之事道:“哦,对了,你的烧退了么?你昨日做什么了,浑身湿漉漉的。”
顾承厌顿了顿,转移了话题道:“你昨日回沈家,没事儿吧。”
“没什么事,我公公婆婆怀疑我有心另嫁,宽慰了他们一番罢了,我家中那些无赖他们二老还不会放在眼里。
花蝉衣没有继续问顾承厌昨日怎么弄的,显然他不是想说。
花蝉衣又道:“我一会儿回家带些饭菜来,在这里吃吧,您若是不愿意将就,回家也可以,免得阿嬷担心。”
顾承厌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解道:“你昨晚,照顾我了一夜?”
花蝉衣觉得他再说废话:“你发烧了,还倒在我这医馆,我能不管么?”
顾承厌低笑了声:“谢谢。”
“你说什么?”花蝉衣双眸微微睁大,似乎不大敢相信方才那话是从顾雁回口中说出来的,然而顾承厌没在说第二次,只是道:“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花蝉衣将他已经晾干的外袍递过去后,顾承厌显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怎么,顾公子还等我伺候您么?”花蝉衣微微蹙眉,昨夜因为照顾顾雁回几乎一夜未睡,此时心情实在说不上多愉快。
顾承厌伸出修长的手来揉了揉太阳穴:“昨日淋了雨,头疼,你过来帮我穿上,我今日便把椅子让给你。”
那本来就是我的椅子!
花蝉衣在心中反驳了一声,却还是上前替顾雁回穿起了外袍,她现在很困,只想躺下睡一会儿,没有和顾雁回计较太多的心思。替顾雁回穿外袍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姓顾的看着像个男人,当真娇贵极了,想来昔日身边没少过丫鬟婆子的伺候。
殊不知顾承厌昔日最不习惯的就是饮食起居都被人伺候着,更别提穿衣服这种小事儿了,今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自己也未想清楚,大概是昨夜烧的太厉害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