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中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原本你奶奶,还有你娘是过来问你最近如何了,在京里过的怎么样,我看她们那样子,也是真的挺牵挂你的……”
牵挂她?
花蝉衣心里冷笑了声,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然后呢?”
“我和你师娘都觉得,或许花家人对你还是有些感情在的,毕竟养了那么多年。”
善良的人往往也喜欢用善良的心去揣度旁人,花蝉衣也未反驳沈郎中什么,花家那些恶心的贱人,恶心恶心她自己就够了,沈家二老善良了大半辈子了,如今垂暮之年,花蝉衣通常能顺着他们便不会多说什么废话。
“她们只来找你们打听我了?没说别的?”
“你娘只打听了你,后来你奶奶就单独过来了,和我们老两口哭诉这些年花家养你多不容易,给你花了多少银子什么的。”
“她们,不会找您要钱了吧?”花蝉衣敏锐的嗅到了关键所在,恨不得将花家那窝厚脸皮的贱人一窝端了。
沈郎中点了点头,随后颇有几分不安道:“给的不多,就给了点碎银子,我和你师母,是不是做错了?”
花蝉衣感受到沈郎中小心翼翼的目光,心下说不清什么滋味儿。
自从沈东子没后,不知何时起,沈家二老将她当成了依托,开始格外留意起了花蝉衣的反应,虽然没指望在她身上捞到什么,终归有个心理依靠。
花蝉衣将原本想痛骂花家人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心情复杂道:“没有,我早年确实……欠了花家一些,银子给了便给了,反正都是替我给的。”
“欠了花家一些。”花蝉衣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见沈郎中神情放松了许多,花蝉衣又道:“我会在家中待到年后,她们再有什么事,来找我就是,有什么债,我会和他们通通算清楚!!”
花家这群不要脸的烂人,早年她没被她们折腾死,已经是她命大了,怎么好意思打着早年对她好的由头,来沈家找两个老人家讨银子?
花柳氏也就罢了,李桂芬是见过世面的,也这么……
而且他们对沈家人这么说,对村子里的人不知道说了多少没皮没脸的话!
不要脸的事做尽了,还指望她给他们养老送终不成?
花蝉衣在村中打听了一下花家人最近的情况,这才知道,花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按理讲,李桂芬手中应该还有不少银子,再不济,也不至于让花家潦倒成这样。
谁知花铜柱不知哪晚起夜掉进了茅坑里,灌了一脑子的屎进去,突然异想天开,想干一番大事业,去京里卖野物的时候,被人忽悠着去了赌坊。
这种东西,一开始肯定会让你小赚一笔的,赚了点小银子便会上瘾。
花铜柱有心改变花家的贫穷,便偷了李桂芬这些年攒下来的所有银子去赌,想不到最后赔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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