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每晚回到院中几乎每没日没夜的翻医术,但凡是有一点同孟小姐这怪病沾边的,她都要细细检查一遍,连给白术做晚饭的功夫也没有了。
反正这厮经过这么久的调养,恢复了许多,看着饿上几顿也没问题。
白术见她忙,嘴上挖苦了几句,便老老实实去厨房做饭给花蝉衣吃了。
花蝉衣没问白术这次该怎么治,白术也不会事事都告诉她。
花蝉衣琢磨了好几日,写了十几种方子,硬生生熬瘦了一圈儿,最后白术有些看不下去了:“想不出来就别难为自己了,区区一个商人之女罢了,治不好便算了,名声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花蝉衣见他这番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样,便想锤这贱人一顿:“我若是能治好她为何要放弃?我昔日也觉得名声不重要,可是如今才发现,关乎许多东西,有些时候,名声这东西不要不行。”
白术怔住。
他一直觉得,花蝉衣有些地方同他挺相似,许多莫须有的东西似乎都看开了,直到花蝉衣说这话,白术才恍然惊觉,其实是不一样的。
花蝉衣过去经历过许多,看开了许多,性子麻木又无趣,不似同龄女子活泼讨喜,但她一直在努力往好的方向活,同他这种人是完全不同的。
花蝉衣见他不答话,叹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这几日先不同你习武了。”
“我方才在你书柜上看见本好看的书……”
花蝉衣叹气:“想留下继续看随你,别打扰我。”
白术笑了笑,没答话。
花蝉衣琢磨了一晚上,总算又写出了个新方子来,到最后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将一旁的大活人白术无视的彻底。
“花蝉衣,花蝉衣?”
确定她睡着了后,白术轻手轻脚的来到书桌前,拿起她最近写的几张方子。
一般郎中开方子,都是按照医书上记载的,对症下药,这种罕见的怪病,想要自己摸索着研究出个新方子出来,实在不是什么易事,这几日花蝉衣估计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两三副药方。
白术随意的看了看,心说花蝉衣这家伙还挺聪明,写出来的都八九不离十,或多或少有些纰漏。
她今晚最后写出的这副药方几乎没什么差错了,唯独缺一味药引。
翌日,花蝉衣是在床上醒来的,想来是昨夜白术将她抱回床上去的。
想起自己的药方,花蝉衣快速来到桌前,就见那四副药方中,其中有一张被白术标了一下,旁边还放着个小药瓶,上面写着“药引”二字。
……
到头来,还是要靠白术!
花蝉衣收拾整齐后,带着药方和药引来到了学堂,同赵太医父女打了个照面,花蝉衣如今对这父女二人厌恶无比,直接离开了。
赵新月道:“爹,路郎中师徒二人都治了这么些天了,不会真要被他们治好了吧。”
赵太医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的笑:“他们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