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眼泪,强撑着起身。
众人纷纷忙碌了起来,花蝉衣面无血色的来到了沈家,村民支支吾吾的将这个噩耗告诉了东子娘,这软弱的妇人闻言,一时承受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沈家连个主持大局的都没有了。
花蝉衣努力让自己没那么激动,无论如何,她不能不管沈家,东子哥的爹娘还在呢。
花蝉衣集中精力,认真的检查着沈郎中身上的伤口,去医馆将能用的药材都取了来,再不济,好歹先将沈郎中的命保住。
一旁围着的村民显然没有一个相信花蝉衣医术的,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等到京中郎中以来,有汉子立刻粗暴的将花蝉衣扯到了一旁:“郎中来了,你起开!”
那郎中检查了一番,面露不满道:“你们耍我呢是吧?这明明有郎中,能治的都治了,还找我来做什么?”
“这丫头医术不精,就是随便看看,我们不放心,才请您来的?”
“医术不精?老夫看的话也是这一套!”
最后,花家村的人好声好气的送走了暴脾气的郎中,还给了些银子才算了事儿。
花蝉衣没有心思去面对村民们或疑惑或震惊的目光,确定沈郎中性命无虞后,便来到了炕边坐下,陪着还在昏迷中的东子娘,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如麻。
她重活这一世,最大的期盼都在沈东子的身上,如今又没保住她,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通。
到了晚间,东子娘终于醒了,和花蝉衣对视了片刻,呆呆的开口道:“我丈夫,还有我儿呢?”
“师傅的命保住了,就是不知道何时能醒,就算醒过来,腿也断了一条,东子哥,还没找到……”
花蝉衣说完,就见东子娘神色瞬间垮了,对于她这种女人而言,丈夫和儿子就是这一辈子的全部,这个噩耗于她而言,无异于天塌了。
如今沈东子没了,沈郎中昏迷不醒……东子娘浑身抖的如同筛糠一般,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死死握住了花蝉衣的手,哭嚎出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我们老两口年级都这么大了,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这让我们老两口以后怎么活啊?”
“我知道。”花蝉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往日时常在戏文中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桥段,真正经历在自己身边人身上,才知道这痛,刻骨铭心。
半截身子入了土,后半生的指望说没就没了,换谁能受得了?
“您放心,日后我就是您们二老的依靠!”
眼下花蝉衣说什么东子娘都很难听进去,就是死死握着花蝉的手,一遍遍的道“我家东子从小就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从来没让我们夫妇二人操心过,学什么都认真不说,为了让我轻快些,每次从医馆回来,不管多累都抢着做家里的活儿,你说这么好的孩子,这种事儿怎么就摊在他身上了……”
东子娘一面说着一面眼泪止不住的掉,花蝉衣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只能紧紧的抱着眼前弱小的妇人。
花蝉衣心中也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知道,眼前的妇人此时更需要安慰,东子哥一定希望这种时候有人给他娘做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