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花铜柱昔日确实虐待过民女。”花蝉衣稳了稳心神,坦然承认道:“但人非我所杀,大人,我若是真想杀人,何必在他来找我的时候杀他?杀完还将尸体送回去?我若是真杀了人,完全可以找个地方大卸八块,偷偷埋了,回过头来说我没见过就是,难道我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杀人凶手么?大人,总不能凭着他们几句话,便轻易定罪于我。”
花蝉衣这话说的平静,却令围观众人感到不寒而栗。
大卸八块?找个地方埋了?若非亲眼所见,若非亲耳听闻,根本不会有人信这话是从眼前的花蝉衣口中说出来的,毕竟花蝉衣的外表看起来还是很人畜无害的。
不过这话虽血腥了些,却也不无道理,谁会蠢到杀了人还将尸体送回去的?
“本官自然不会凭借花家人区区几句话便请轻易定罪于你。”县丞道:“只是还有别的人证!”
县丞说罢,衙役又带了一人上来,花蝉衣一看,来人竟是她租房的邻居。
邻居也不知收了多少好处,一进来,便跪地道:“大人,前日晚间,草民在家中听见了外面传来花蝉衣同别人的争执声,和男人的惨叫声,若是没猜错的话,便是花蝉衣和被她杀死的继父!”
花蝉衣淡淡看了那人一眼,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她前日晚明明就在靖王府,这人如何能听见她的声音?
看样子暗中那人还真是有备而来!能买通的都买通好了,连她家邻居都不放过。
可惜,他们只怕是想不到,她大晚上的会不在家。
花蝉衣有心为自己解释几句,可是又无从开口。
该怎么说?说她去靖王府了么?靖王的目的可不能轻易暴露。
若换做以往,花蝉衣倒也不介意搭上自己的脸皮,大不了被人误会她有心勾引靖王,能将眼前的烂事儿解决了也就罢了。
可她如今已经是顾承厌的人了,这种消息绝对不能轻易传出来,免得日后她和顾承厌的关系为人所之后,以此当成编排她和顾承厌的话柄
花蝉衣想了想,问邻居道:“敢问,你是何时听见我声音的?”
邻居心虚的不敢看花蝉衣,同县丞道:“回大人的话,大概在酉时,外面传来那声凄厉的惨叫声,小人现在想想还觉得毛骨悚然,只怕这辈子也忘不了。”
来收买他的人大概疏忽了,并未告诉他人是何时死的,邻居也只知道大概在晚间。
反正人死都死了,邻居觉得,自己随便说一个就好。
原本邻居是不想冒这个险,前来作伪证的,奈何那人出了整整一百两银子。
寻常小老百姓何曾见过这么多银子,便一时鬼迷心窍,特意前来栽赃陷害花蝉衣,良心什么的也顾不得了。
花柳氏听了这话,便又开始哭:“我苦命的儿,没了你娘可怎么活啊,咱们家当初为什么要收留这么个白眼儿狼?咱家虽然对她不说多好,可这些年也没缺了她吃的穿的,到头来她还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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