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个老太太。陈秋娘自动脑补出杨家将里的佘太君,一路跟随江航来到了柳家堂屋。堂屋里门两边各站了四名黑衣劲装的男子,手提环首刀,身背弓箭,站得笔直。而屋里有八个襦裙在身的青衣丫鬟分站两边,腰刀在手。正中的太师椅上端坐着头发全白的老太太,老太太头发盘在脑后,梳得一丝不苟,碧玉发簪绾着。一身的蓝色绸袄,有大朵暗蓝色的牡丹,牡丹脉络以及她衣领和袖口都是金色银线绣的花边,显得典雅富贵。
老太太银盆脸,双下巴,鼻梁高挺,一双丹凤眼,整个人不怒自威。她端坐着,陈秋娘一进来,她略抬眸,那锐利的眼神就带着审视扫过来。
陈秋娘顿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却并没有垂眸低头,反而是与她对视,然后才垂首行礼。
“老夫人,这就是陈秋娘。”江航上前鞠躬行礼。
“嗯,你们都退下。”老太太对众人挥了挥手。
屋里的青衣丫鬟,门口的劲装男子都纷纷退下,江航亦行礼要退下。
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陈秋娘可不答应了,之前单独跟张赐相处,那家伙伤势重了,她就猫抓荆棘——脱不了爪子。如今,跟这老太太单独相处,要是老太太突发个脑溢血、心脏病啥的一命呜呼了,她可是说都说不清,即便不是她谋害的,别人还可以拿她诈尸的身份说事。到时候,加上朱家老爷子那里已经给她记了一笔,指不定大家迫于张府压力,会把她当妖怪给烧了。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陈秋娘头脑飞快转动,立马下了这个结论,就对江航说:“江公子留步。”
江航疑惑地转过身来,十分有礼貌地问:“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你也是老夫人信任的人吧?”陈秋娘问江航,眼神却是看着那张老太太。她知道江航不可能回答,只有那老太太才能回答。
张老太太眸光轻转,笑着说:“江家与张家世代渊源,江航不是外人。”
“那就请江公子留下来。”陈秋娘朗声说。这回却是说给两人听的。
“哦?丫头这是为何?”老太太笑着问。
“我怕我又遭飞祸。老夫人要有个啥子事,只有我在场,真是洗不清的。江公子在,我倒是可证清白的。”陈秋娘与老太太对视,神色自若地说。
她可不需要事事都夹着尾巴。因为她总认为有些人天生就是藏不住光芒的,比如她这样的人。
老太太听闻,呵呵笑起来,说:“丫头精明。那航儿就留下吧。”
“回禀老太太,那不是精明,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您那孙子可跟我没关系。现在你们居然像是犯人将我看管起来,弄得我一家提心吊胆的。”陈秋娘不依不饶,尽诉不满之意。
那老太太却也不生气,只是不住地点头笑,等陈秋娘说完,她才挥手示意陈秋娘过去。
陈秋娘乖巧地走过去,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说:“丫头很聪明,但这世上人心险恶,乱七八糟的事很多。”
“我奶奶亦这样跟我讲。”陈秋娘胡诌。她总不能说老娘也不是吃素的,上辈子见过各种嘴脸的人,自己也参与过许多勾心斗角的事。
“你奶奶也是不简单的。”老太太随口说。陈秋娘知道这也就是场面上的赞美,便笑着多谢,尔后,捡了个无关紧要地说:“我奶奶很疼我。”
“嗯。你这丫头伶俐得很。瑞祺的事,你不必挂心。张府的人向来有恩必报,做事也自有分寸。”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用力握了握陈秋娘的手。
这是什么意思?陈秋娘除了觉得字面上是叫她别担心张赐的事之外,还有别的含义。但对方不明说,她也不能去问的。所以,她只是连连点头。
那老太太很高兴,又说:“丫头,你要相信,张府的人做什么都是为你好的,不必害怕。”
“谢谢老夫人。”陈秋娘不明所以,但这种场面上的礼仪还是要做到的。
老太太点点头,说:“等时机成熟了,你来张府做事吧。也学些东西。留在这柳村,倒是浪费了。”
陈秋娘一听,这貌似是在让她入张府。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入张府,那是天大的恩赐,据说张府的下人小厮都是顿顿白米饭,肉汤菜。单就这吃食上,就是千万倍的好,何况老太太还说要她学点东西,那就不是一般的小厮丫鬟了。但要她去张府做事,毕竟就低人一等,有了身份情感等别的牵绊,到底比如利益关系来得自在干净。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去张府当什么小厮丫鬟,即便是大丫鬟也没意思得很。不过,又不能白白失了这么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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