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忽听顺子道:“一会儿我交代刘喜儿熬了,天天给哥哥泡泡脚。”
林杏点点头:“知道了。”见顺子仿佛有心事便问:“有什么话就说,藏着掖着做什么?”
顺子道:“那个,就是二狗子的事儿……”
顺子刚提了个头,林杏就怒了,一脚把炕桌踢了下去:“少他娘跟我提他。”
顺子吓得脸都白了:“林哥哥,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觉得二狗子可怜……”
可怜?林杏哼了一声:“你省省吧,你林哥哥才可怜呢。”见顺子吓坏了,遂安稳的拍了拍他:“你别怕,我就是不想你让别人利用了,还傻呵呵的不知道呢,顺子,这宫里的人都有八个心眼子,人心隔肚皮,你哪知道谁好谁坏,我在洒扫处待了好几年,二狗子是什么人最清楚不过,这件事儿以后不许再提知不知道?”
见顺子点头才道:“好了,时候不早,赶紧回去歇着吧,明儿还得当差呢。”
把顺子糊弄走,林杏暗暗咬牙,想起二狗子那张憨实的脸就来气,真是看不出来,那张憨实的脸竟如此狡诈,别落到自己手里,落到自己手里,整不死他。
提起二狗子膈应的不行,也没心思再数钱了,一股脑包在包袱里,放在炕柜里,躺下睡了,明儿还得抄经呢,自己这哪是侍膳总管啊,简直是抄经的小工。
好在,不知变态皇上是不是招寝了慧妃,让美人伺候爽了,转过天儿没怎么为难林杏,也就时不时的逗弄他一下。
对于皇上三五不时的动动手脚,林杏已经很是习惯了,果然,习惯是最可怕的,前几天,一想到变态对自己存的心思,林杏就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才几天啊都习惯了。
而且,习惯之余,林杏发现了一个特别危险的苗头,那就是自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想起今儿晌午的事儿,后脖根子都冒冷气。
皇上用了午膳之后,自己照例在耳房抄经,午膳的时候,皇上赏自己一盘萝卜糕,一盘奶饽饽,不知是不是怕自己饿了坚持不住,还特意吩咐自己就在暖阁里头吃。
林杏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两盘点心都吃下去,差点儿没撑死,坐在耳房里消了会儿食,就困上来了,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张脸。
大概昨儿晚上想的事情太多,今儿睡得有些迷糊,一时没想起这是哪儿,加上今儿变态打扮的有些不一样,头上象征身份的紫金冠都没戴,只是挽着发髻,裹了一方纶巾,本来就长得不赖,这么一打扮,倒真像个俊秀公子。
林杏迷迷糊糊的没忍住色心,手下意识就伸了过去,摸了一把,还说了句:“你长得不赖。”直到听见皇上的笑声,才惊醒过来,趴在地上请罪。
变态皇上倒没降罪,反而大发慈悲让他回来休息。
林杏懊恼的不行,低头看了看自己动手,忍不住打了一巴掌:“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色心一起,什么都不顾了是不是,也不看看那变态是谁,也敢摸……”
一边儿教训自己的色爪子,一边儿往外头走,琢磨去御膳房跟万升商量商量,哪天跟采买的小太监出宫去见见世面。
刚出乾清宫就见迎面走来一行人,瞧着像是太后的銮驾。
林杏可知道太后跟皇上自来不和睦,母子俩根本不是一套,太后一心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宁王当皇上,可先皇的遗旨写的清清楚楚,就让变态继承皇位,太后的儿子封了宁王,发配到了江南,连回京都得皇上点头才行。
太后见不着儿子,自然不爽,有事没事儿就找皇上点儿茬儿,这事儿在宫里早不是新闻了,林杏之前也只略耳闻,到了乾清宫之后,听刘喜儿仔细说了,才明白,这母子俩简直就是冤家。
这太后好端端跑来乾清宫,肯定不是好来的,自己还是别往枪口上撞了,左右看看,想躲到一边儿,等太后娘娘的銮驾过去,自己才出来。
不想没等躲呢,就给人发现了,太后喝了一声:“大胆的狗奴才,躲什么躲,定不是好东西,把他给我抓过来。”
林杏一惊的功夫,就被提了起来,压在了地上。
林杏忙道:“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摸着手炉打量了跪在地上的奴才几眼,年纪不大,瞧着也就是十二三的样子,却穿着总管太监的服饰,让嬷嬷把他的脑袋拽起来,看见那张格外清俊白净的小脸:“你就是近日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御前侍膳总管,林兴。”
林杏一听这话头不对,冷汗都出来了,忙道:“奴才正是林兴,奴才早就想着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今儿碰上了太后娘娘銮驾,真真是奴才的造化,奴才给太太娘娘磕头了,恭祝太后娘娘凤体康宁,青春永驻。”
太后旁边的嬷嬷冷笑了一声:“太后娘娘,听听这奴才的一张嘴,倒真会说话儿,怪不得这么大点儿年纪,就当上了侍膳总管呢,只是奴婢听说,这奴才可不光嘴上会说,更会勾人,勾的万岁爷天天把她放到暖阁里抄经,就不知道是真抄经还是干别的了,太后娘娘,这奴才可是万岁爷的心尖子,洒扫处的方大寿,就是因为这奴才给万岁爷杖毙的,李长生也因惹了这奴才,连他师傅都保不住,发落到洒扫处刷马桶去了。”
林杏头皮都发炸,心说这宫里的老妖婆还真多,钟粹宫有一个,这又来一个,这几句话听着像是奉承,其实每一句好话,这是上赶着在太后跟前拱火呢,谁不知太后跟皇上的意思,平常找茬儿还找不着呢,自己这儿给送到跟前儿来了,能好的了吗。
果然,就听太后了冷哼了一声:“就是这些奴才勾的皇上移了性情,连哀家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青天白日的都敢冲撞哀家的銮驾,这样的奴才留着也是祸害,趁早打死了干净,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给我重重的打,打死为止。”
话音一落,就上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那块头,那力气,一看就是练家子,把林杏小鸡子一样的抓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搬了宽板凳,放在这宫道上,噼里啪啦的打起了板子。
把林杏疼的,恨不能立马晕过去,自己两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罪,真他娘倒霉透了,这是要活活被打死不成,正绝望呢,忽听变态皇上的声音传来:“给朕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