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对吗?”
暗色中,落在耳边的嗓音蛊惑。
看着这一幕...
桑棉微怔。
有那么一瞬间,他像是被精怪蛊惑的昏君般。
一边摩挲少年的喉结。
一边鬼使神差的点头:
“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的回应。
楼瑜却瞬间弯起眼,心情甚好的道:“我就知道。”
“夫君舍不得我。”
说着,不等桑棉从蛊惑中回神。
楼瑜又转移话题。
轻声哄道:“夫君,先换衣服吧,容易着凉。”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夫君你总这样…”
“我会把持不住的。”
起初,桑棉还不懂楼瑜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
通过少年晦暗不明的视线,桑棉意识到了楼瑜话中的潜台词。
接着面上温度飙升。
一边找借口把某只鬼推出去。
一边捡起喜服,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披上。
只是穿着穿着...
桑棉隐隐意识到不对。
片刻后,桑棉抿了抿唇,低眸看向身上的殷红喜服。
喜服用工繁琐。
布料是上好的锦缎,细腻如同羊脂白玉。
而上面的花纹...
是巧匠用金丝,一点点绣出来的八棱海棠。
极致奢靡,极度华贵。
但...
在左胸处,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有淡淡的血腥味,正争先恐后的不断涌入桑棉鼻腔。
甚至于,就连胸前的海棠。
都因为血液的浸染,变成了妖冶的深色。
桑棉一阵恍惚。
像是失了神般,怔忪的看着胸口的血色海棠。
良久,见他一动不动。
角落里的煤球钻了出来。
小蝙蝠摇摇晃晃。
蹲在他肩头,好奇的问:【宿主,你怎么了?】
脸色好难看。
听到煤球的声音,桑棉后知后觉的回神。
舔了下干涩的唇后。
桑棉抬起头,哑声道:【没什么。】
可语落,不等桑棉想清楚刚刚的失神是为什么...
煤球又凑了过来。
胖成球的小蝙蝠蹲在他膝盖上。
如老妈子般,不断碎碎念道:
【宿主,你怎么能这么穿衣服?】
【衣衫不整…很容易被外面的涩鬼盯上的!】
煤球意有所指。
摆明了是在针对楼瑜。
听着煤球的话,桑棉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之前楼瑜丢掉煤球的事,煤球至今依旧对楼瑜心存芥蒂。
可不等他开口解释事情始末。
煤球已然开始动作,哼哧哼哧的开始帮他穿衣。
喜服虽做工精致,却也格外繁琐。
连穿着衣服的桑棉都搞不懂上面一条接一条的带子究竟是什么。
煤球却很自来熟的帮他穿好衣服。
片刻后,煤球一擦汗。
骄傲挺胸道:【宿主,穿好了!】
这么一层接一层的...
那只鬼再想占他家宿主便宜可就难了!
煤球骄傲的不行。
桑棉则是垂着眸,有些失神的摸着自己的脸。
须臾,桑棉抬起头。
看向角落里不知何时多出的等身铜镜。
泛黄的铜镜中。
少年穿着繁琐的殷红喜服,原本苍白病态的肌肤被衬托出几分血色。
越发衬得身型纤细。
眉眼精致,昳丽漂亮。
只是唇色偏浅,看着有些病殃殃的。
奇怪的是...
明明在这之前,桑棉从来没有穿过这身喜服。
可目光落下的瞬间。
桑棉却莫名觉得,他好像见过镜子中的自己。
在很久很久以前。
等回过神后...
桑棉从棺木中起身,摇摇晃晃的朝铜镜走去。
指尖轻触镜面。
桑棉看着镜子出神时...
耳边冷不丁的响起了煤球的声音。
【我怎么忘了这个?】
言毕,小蝙蝠扑腾着翅膀飞来,语气欢快。
【宿主,扭头!】
桑棉一愣,下意识的转身。
下一秒……
小蝙蝠把一点朱砂拍在了他的唇上。
朱砂殷红,色泽如血。
那一点血色在唇齿间蔓延,为原本淡色的眉眼增添了一点艳色。
在桑棉盯着煤球发呆时……
伴随着吱呀一声。
紧闭的木门突然被打开。
原本被他赶出门外的楼瑜不知为何去而复返。
四目相对...
门外,清冷少年盯着他。
纤长睫羽下。
那双幽蓝浮动的墨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虽然楼瑜没说,但桑棉隐隐意识到……
楼瑜似乎在看着现在的他,回忆很久之前的事。
意识到楼瑜在想别人……
桑棉抿着唇,不知为何心情莫名。
而这时,楼瑜悄然合上了门。
等桑棉回神时,楼瑜已经靠近。
目光临摹眉眼。
如有实质般,在桑棉的每一寸肌肤上略过。
桑棉被盯得不自在。
就在他抿着唇,想要移开视线时...
唇间微微一凉。
少年冷白指尖按揉着唇间的朱色。
弯着眸轻笑道:
“夫君……像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