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扬起手,狠狠甩向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停车场里,响亮的格外刺耳。
她甚至是落荒而逃,却在刚走出几步,就又撞进另一个人的怀抱,失措中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也不知怎的,突然间,她就安心了下来,抓着来人的胳膊,再不肯松手。
来人将她圈在怀中,略瞥了眼她身后的林墨,微微蹙起眉头,再低头一瞧怀中人红肿的唇瓣,心绪了然中被沉闷堵满。他伸手抹去她唇瓣上的血丝,露出齿印咬下的伤口,落入眼中那么刺眼。
“上车。”
言念愣愣的被他推上副驾驶,有点莫名他突然变化的情绪。
林墨上前,扼住她的手腕,面上阴沉难测,却是对着林暮年,“先生,这是我和她的私事,与你无关。”
“林墨,你过去的干脆利落到哪里去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最瞧不起死缠烂打的女人,别让我瞧不起你。”言念没有回头,清越的声音里充满绝情。
她太了解他,执拗起来会带着疯狂般的执着,仿佛是种病态的心理。
犹还记得,曾经还拿这个取笑过他。那个时候的那段时间,他非常的喜怒无常,被她刺激的发火了,就将她抵在墙角,一番纠缠后,低哑的声音问她,“执着的人对感情都会很专一,不好吗?”
他鲜少对她讲情·话,这句也算不得,但那时候她就是傻,只知道痴笑,觉得满心的甜蜜。
呵……那时真是傻的无可救药。
可心中后悔吗?
并不。
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庆幸年少时的单纯,成就未来的成长。
车窗外的风景映花了眼,言念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悄无声息。过去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少年,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暴戾的全然都是陌生的感觉。
林暮年递过去一块手帕,将车停在路边,看着她泪眼婆娑,心底莫名横生出若无的烦躁。他下车,默默的点上一根烟,靠在车旁,许久出声,“既然放不下,何必那么绝情?既然决定放下,又何必那么折磨自己?”
他的声音很轻,却一下子戳在她的心上。
风带过烟,吹进车内,言念一时呛着,原本没止住的泪,势要更大。
林暮年刚要再吸的烟,转手就丢掉,踩灭了烟头上车。
“打算回酒店,还是想去哪里?”
他只是想转化一下她的注意力,但言念压根儿不回,仿佛没听见般,还顾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车子再次疾驰而出,不多时,就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小街道旁。
言念是被林暮年拉下车的,一路被牵着走了许久,马路直走到底,在一家牛肉面馆前停下,外表很旧的低矮瓦房。
七海广场附近的老房子如今都被翻盖成了高楼大厦,难得的,还能看见一家老店存留着。
言念其实记得这条路,甚至是这家店。
上大学那会儿,她经常和林墨跑来吃,吃的太饱,就和他散步着回学校。她怕辣,但还是吃的津津有味,有一次吃的上火,两个嘴唇肿的像香肠,后来林墨再不让她往面里加辣椒,她总会趁他不注意时加上一些,林墨嫌她不听话,好长一段时间不让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