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其实在临安城里常见的很,临安城中东河中河小河东等数道大河是天然的水道,连接城外运河水道。有了这样的优势,所以城中河道之间的小河道也被疏通和人工开凿连接起来,这是便于小型的船只来往通行。作为一个超大型的城市,两百多万人生活的城市,这些小河叉子联通的水道很好的起到了缓解交通便利通行运送小型货物的作用。所以随处可见。
眼前的这河道现在却很冷清,并无船只通行。岸边柳树阴凉,沿河通风,景色优美,舒爽怡人。
几名跟踪者此刻却无暇去欣赏风景,他们充入河岸边四下张望,却没见到任何的人影。领头的长衣汉子焦躁骂道:“他娘的,怎么没人影了?难道当真是长了翅膀飞上天不成?”
一名短衣汉子听到‘飞上天’这几个字,下意识的抬头朝身边的柳树上看。突然间风声飒然,密密的柳枝之中一只脚底板正在眼前无限放大。咚的一声,短衣汉子被天上飞来的一脚正中头部,直接踹晕在地。
其余三人惊骇大叫,他们反应虽然很快,其中两人甚至已经从腰间抽出了匕首,但是柳荫之中跃下的两人动作显然比他们更快。
方子安从天而降,一脚踹晕一名抬头往上看的汉子之后,身子尚在空中便又踢出第二脚,将一旁另一名短衣汉子手中的匕首踢飞。身形落地之时,一拳击中那人面门,将他打晕在地。数步之外,张若梅也从天而降,动作迅捷的一脚踢中一名短衣汉子的太阳穴,将那人直接踢晕了过去。
只不过眨眼之间,四名盯梢之人打晕了三个,只剩下那名黑色长衣的头目模样的人手持匕首惊骇的站在两人之间,被前后包夹。
“你们……你们干什么?”那人举着匕首惊骇叫道。
方子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道:“这话该我们问你才是。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一路跟着我们作甚?谁派你们来的?意欲何为?”
那长衣汉子叫道:“我们……我们哪里跟着你们了?我们是过路的,跟你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
“到现在还抵赖,还跟他啰嗦什么?全部宰了算了,尸体沉河里去。”张若梅冷声打断他的话斥道。
那汉子吓了一跳,忙叫道:“方子安,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杀人?不要命了么?你杀了我们,你也逃不掉的。”
方子安哈哈笑道:“兄弟,还说只是过路的,连我的名字都叫出来了,还要抵赖么?”
那汉子惊觉失言,神色尴尬。突然间脸色变的阴沉,冷声道:“罢了,既然如此,老子也不跟你废话。我们是来奉命盯梢你的,那又如何?你也莫问我们是谁,也莫问我们是奉了谁的命。我敢说,但怕你不敢听。你若识相便放了我们走,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还挺横!杀了算了。”赵若梅怒道。
方子安摆摆手示意赵若梅不要多言,对着那汉子笑道:“这位兄弟,你也莫要这么横。我方子安不过是一介普通百姓罢了,并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倘若你们是为了钱财的话,我是个穷光蛋,你们也捞不到油水。倘若你们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的话,我身上也没有你们想要的什么秘密。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也并不想跟任何人作对。但是如果你们非要来打搅我,不让我过安生日子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我不为难你们,你们回去后将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让你们来盯梢我的人。”
“好!方公子快人快语,在下也不纠缠。你让我们走,我们以后不来了便是。我们其实也并非对方公子有什么企图,不过是……奉命调查调查你的底细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方公子不惹事,我们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那汉子倒也见机的很。此刻自己四个人倒了三个,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显然是不能耍横的。对方的身手也看出来很不错,自己并没有把握能赢。所以还是识时务些为好。真要是不肯罢休,搞不好真要把命丢在这里,被他们给杀了沉河。
方子安点头道:“很好,希望你不要食言,不要逼人太甚。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回去也告诉叫你们来的人,我方子安是顾念师徒情分,才为周山长送终入土。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瓜葛,更没有参与什么事情。若只因为此事便不肯放过我,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那我也没法子,只能拿命拼了。明知拼不过,也要饶上几条人命垫背。”
这话听得像是打哑谜,但长衣汉子听在耳朵里自是清楚明白。他们确实是因为方子安为周钧正主持葬礼的事而奉命来查一查方子安的底细,倒也并没有打算要弄的别人拼命。他们只是暗中盯梢,没想到被发现了,那么盯梢的意义便没有了。
“我会将你的话禀报上去的,你若安分守己的话,也没人找你的麻烦。”那汉子道。
方子安点点头,向张若梅点点头,快步走向来时小巷。张若梅似乎有些不情愿,却也只能跟着离开。方子安走到十几步外,看到掉在地上的那只匕首,突然勾脚一挑,发力踢中匕首木柄。那匕首激射入电一般,擦着那长衣汉子的头顶飞过,笃的一声钉在一棵柳树树干上直至末柄。那长衣汉子一惊,身上出了一层汗。这一手着实惊到了他,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对方说要拉上几条人命垫背的话绝对不是虚言,而是他真的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