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要春耕过后才能再来。对了,几日前济州李校尉送来一封书信。”秋月转身,从柜中拿出一封书信交与明生。
接过书信,却是绫阳君李倧的,将书信放在一边,明生不由眉头微皱,千余劳工撤走,牛头岛上便是少了一半劳力,施工进度肯定要慢很多,可是你总不能不让人种地不是,好在又带回来百十个俘虏,聊胜于无吧。
将信打开,无甚要事,只是说待明生归来之后,往济州城一聚,有事相商。
翌日清早,明生赶至济州城李倧府邸,两人礼毕安坐正厅,一中年官服汉子昂然而入,眼神睥糜四方,至李倧近前,整理衣裳躬身施礼道“济州牧金自点见过君上。”
李倧颔首,金自点于右侧落座。
“金牧守,此乃大明义士赵明生,是本君至交好友,前番驱逐倭寇,于我济州百姓功莫大焉。”李倧含笑介绍道。
这个名称有意思,“义士”。想想也是,总不能说是海寇吧,说是商人太掉价,在李朝商人地位地下,乃贱籍之一,也只能称之为义士。
金自点微微点头示意,面色倨傲。
明生自是见不得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连头都懒得点,直接问道“兄长相邀,不知有何要事?”
李倧本想着将金自点唤来,以显隆重,不想金自点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将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不是,尴尬不已,想从中调节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半晌,才苦笑着说道“说来话长,本君花费好大心思,才将张牧守弄走,可是朝中有人见不得本君安稳,竟将两千守军从济州调离,现下济州一府二县,只有维持治安的衙役不到二百,若是倭寇现在来袭,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还真有够狗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官的真是会玩耍,李倧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州牧换成自己人,可惜对头也不是傻的,直接将兵将调走,让你变成光杆司令,明生暗道这招上屋抽梯的计策当真高妙。
假作不懂道“金牧守前来任职,不曾带些许兵将么?”
金自点面色潮红,刚要反驳,被李倧狠狠瞪了一眼,只是哼哼几声,却是不敢言语。
李倧讪笑着说道“贤弟莫要玩笑,本君若是有办法调兵,又何苦在这里发愁,此事还需着落在贤弟身上。”
明生摊开双手,无奈说道“如有所需,但请君上开口,只是小弟非官非兵,也非朝鲜之民,如何帮得到君上?”
“本君知贤弟无意仕途,但船坚炮利,兵甲精良,可否周济一些给济州?金牧守便可自行招募乡勇,戍卫乡梓。”李倧顾及身份,本不欲开口,奈何金自点如大爷一般安坐,为前途计,也顾不得颜面。
明生眼珠子乱转,暗道李倧所谋不小,这是要暗中培植势力,以图东山再起么,不到二十岁年纪,便如此深谋远虑,还真不能小瞧了他。
刚要开口,李倧却是面含歉意的继续说道“当然,一应兵甲器具都平价购买,不让小弟吃亏就是。”
倒卖军火?这买卖不错,一本万利,大笑着说道“君上既有此意,小弟自然相帮,不知招兵几何?所需兵甲也需有个数目。”
不待李倧回答,金自点强自憋出一丝笑意,说道“欲募兵两千,其中长矛手一千,弓箭手五百,刀盾手五百,虎撙炮十门,粮草每月六百石,俸银每月八百两。”
这厮当真不要脸,伸手要钱的时候倒是爽快,可你跟某说不上啊,要钱要粮找你家主子李倧便是,某只是个卖家。
明生面色狐疑的看着李倧,满脑袋问号。
李倧摇头苦笑,尴尬着说道“本君没钱!”
明生竟是被气笑了,想买某的东西,但是又没钱,这不是消遣人么?思来想去,也不欠这李倧的人情,前番雇佣劳工,购买石料木材,给的工钱,价钱可都不低,从中肯定抽了不少油水,更何况明生也给了不少好处。
现在空口白牙的索要兵器甲具,粮草白银,却是口气太大了些,莫名笑道“君上是要某学吕不韦,陶朱公,奇货可居么?可惜小弟并无意仕途。”
金自点面色冷然,显然认为这小贼皮不识抬举,我家君上屈尊降贵的与你说话,便是给你这贱商天大的面子,居然敢拒绝!
李倧沉默半晌,沉声道“本君绝无此意,然目下确是囊中羞涩,便以本君信义,借贷如何?”
明生纵声大笑着说道“君上何谈借贷,小弟便做那吕不韦,或陶朱公又如何?也不要官职,不要金银,你我只需签订一纸契约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