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东城门一里之地,建奴旌旗咧咧,战阵一字排开,莽古尔泰身穿一身湛蓝甲胄,被插三面四方正蓝小旗,威风凛凛,嘴撇如瓢,睥睨四方。
明生一身海蓝色鸳鸯战袄,外罩银光闪闪锁子甲,八瓣宽沿帽儿盔,一缕红缨随风摆动,端坐一枣红色战马之上,面色淡然,观之如春风化雨,如沐春风,身后百余名骑手持枪而立,也甚是拉风的紧。
城墙上火炮全部探出城头,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莽古尔泰战阵,火铳手,跳荡手在城头挺身直立。
谈判么,首先比的便是气势,你牛掰,某也不差,别跟老子玩横的。
俄尔,双方各有三匹战马从队列中走出,缓缓前行,及至一丈距离,双方各自带住缰绳,战场之上,风吹雪花落,树摇鸟兽惊,四目相对,二人纹丝不动。
莽古尔泰居中,色勒,沙歹分居左右,眼眸微眯,仔细打量明生几人,这小白脸年轻啊,看样子还不到双十年龄,一双狐眼莹莹放光,笑咪咪看着自己,当真是一副欠揍模样。
明生也在暗暗观察莽古尔泰,果然是一员猛将,身材中等,肌肉疙瘩满身,络腮胡徐,满脸的横肉,再配上两层铠甲,这特么的就是一个人形坦克,论吓人,只有姜丑跟他有的一比。
“赵明生?无故滋扰我后金属地,你可知罪?”莽古尔泰语气傲然,满脸的瞧不起。
明生微微一笑,言道“本就是我大明努尔干都司故土,被你等叛逆作乱之人窃取,残杀周边部族,为祸四方,不过土鸡瓦狗尔,何敢称国?
我四海商社秉持天道,护佑四方黎民,驱除尔等为非作歹之徒,万民仰望,百姓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逆贼!你父舔为建州卫指挥使,不思报效朝廷,诈称伪金,残杀同族,忠义仁孝抛之脑后,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还不俯首请降?”
莽古尔泰胡须颤抖,手握刀柄,被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这厮就不该同明生斗嘴,一个大老粗非要摆出官家做派,不被明生喷死才怪。
呃,这厮要发羊癫疯么,某也就说了几句场面话,这城府可不咋地,后世的外交官天天对骂,骂完之后便互相拥抱,刀子暗捅,面皮却是笑的。
“咳咳~老莽你要淡定,谈判么便要心平气和,你这幅样子,咱们如何相谈?”
明生笑呵呵继续说道“某手中有俘虏三百一十五人,你可有打算如何赎人?”
莽古尔泰面色赤红,翁声道“废话少说,说出你的条件!”
“爽快,早该如此!”
明生肃然道“本少的条件很简单,不要金,不要银,不要物。
只需你等承认海参崴半岛至双城堡,绥芬河以西三十里至鲸海海岸都是四海商社的地盘,并承诺不过境滋扰,作为回报,我四海商社也不再侵袭东海沿岸,双方罢兵言和,如何?”
“哼哼~”莽古尔泰嗤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贝勒也不同你聒噪,交出人质,待冰消雪化之时,滚出海参崴,如若不然,便刀枪相见,某将这小小的寨子围死了,你能如何?”
双方分歧很大哈,明生大笑道“老莽,你也别唬本少,如今你们怕是同大明边军打起来了吧?你的兄弟们可都在玩命争功呢。大汗的位置可就一个,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空耗时日,呵呵,本少替你担心呐。
实话告知你等,本少已经暗中通告鄂蛮,我等攻不足,但守城的人还够,粮草足以支应一年所需,你也别不信,这个你可以问问沙歹,某抢了他多少粮食。可你手中有多少粮食呢,七日?十日?”
瞒天过海!这边厢同本贝勒假意谈判,那边却是让鄂蛮暗中准备,明狗果然都是狡诈之辈。
可这厮说的都是道理,大汗的位置就在那,哪个皇子没几分心思,莽古尔泰也不例外,想这个位置都想疯了,本就不欲在这里空耗时间,只是被手下骑劫,既要体面的弄回人质,又能从容撤军,当真是难办。
“哼哼~说些有用的,你那些条件不提也罢。”莽古尔泰沉思片刻,说道。
“好,你等撤回摩阔崴,待冰消雪化之时,本少自会放了这些人。之后么,该打就打,该闹就闹,如何?”
明生面色冷然“若是不同意么,你大可再这里耗着,看谁能撑得住!”
莽古尔泰一时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方才说道“本贝勒如何相信尔等?”
“本少养着这些人也是浪费粮食的,都是又老又小,留着何用?”说罢,明生冲着城头挥手,一群老少男女被带至城头,伸着脖子对远处嚎啕哭泣。
建奴阵营顿时一阵骚动,有不少军兵直接跪地低声嚎哭,老婆孩子,老爹老娘在敌方手中,这谁受得了。
沙歹面色纠结,其中有不少便是他的族人,一时之间有些坐蜡,莽古尔泰是自己招来报仇的,本以为这些人都死逑了,不曾想这伙贼寇竟真将这些人养着,如今又废物利用,拿出来威胁退兵,那自己是什么,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想到此处,沙歹面色狰狞,抽刀断喝道“小贼无理,竟敢侮辱我大金贝勒,看刀!”
说罢,举刀变向明生砍去,冯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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