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沿岸的炮垒都是摆设么,任由四海嚣张施为?
这还真不是明生自大,而是会安城防固有的漏洞,会安实则有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有水师掌控,出海口有四处堡垒,自是有火炮拱卫,可惜炮口都是对外不对内,炮口都是冲着大海;第二道防线则是在会安内城,一应官衙,本地的权贵皆在内城,也是有些许火炮拱卫。
内城南门至会安江岸边则是外城,都是商贾,百姓自建,渐渐发展而来,也就没什么城墙护卫,仅有巡检维持秩序。
如是,明生所在的码头便成为炮火的真空地带,内城火炮够不到,岸防火炮打不着。
“阿尔曼德阁下”
一名牧师看着凭栏看向码头上的凌乱场景,皱眉道“明人似乎没有按着您的剧本走啊,而是直接开战了,您看谁会是胜利者?”
阿尔曼德手握单筒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内城城门,已有数队人马集结,正在向码头赶来,而沙洲处的水师也已经出动,数十艘战舰杀向码头,一场混战在即。
“嘿嘿~有什么关系么?”
阿尔曼德看着灰衣牧师言道“明人战败,我方乘势参战,瓜分战利品,夺取船只,万不可将船只让与阮朝;阮军战败,我等看戏便是,此战过后,阮朝必急需购买军火,我东印度公司正好大展拳脚,将仓库里的破烂货都卖给阮朝,左右对我方都有利。”
牧师摇头,似是不赞同道“不论谁胜谁败,会安怕是要受损颇重,阮朝也会对明人愈加严厉,若是明国商人舍弃会安,都去了马尼拉,我等的生丝,瓷器等货物却是少了货源,也不见得是好事。”
阿尔曼德哈哈大笑,点指北方,笑道“您多虑了,我本就不赞同在会安交易,无端端被阮朝的黄皮猴子占了大便宜,我东印度公司已派出舰队北上,寻找合适的登陆点,设立商站,希望能同明国直接交易,价格低廉不说,更可掌控商路。”
牧师瞧了一眼威武的奋进号,言道“阁下最好不要大意,往日听闻明国只有戎克战船,火器落后,军队孱弱,可而今看其战舰军卒,虽不如我海军战舰威武,可也能冠绝东亚,便是贵司在南洋也没有几艘可以对垒吧?”
阿尔曼德撇了牧师一眼,轻蔑笑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明国官员,只是一伙明国海盗,听闻在明国东海雄霸一方,实力不可小觑。而真正的明国军队孱弱的狠,咱们在濠镜的探子已经打探的清清楚楚,阁下不需担心。”
牧师不再言语,既然东印度公司有了主张,自己一个神职人员起什么哄,老老实实跟着盖教堂传教,广收信徒就是。
明生不曾想刚入南洋,就被臭名昭著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给盯上了。
所遭受的种种不公,也都是这群戳鸟在暗中捣鬼,目的便是引起两家相争,他好渔人得利。这些远来的泰西殖民者,惯会玩挑拨离间这一手,以土人对土人,再以上~帝视角俯视,道德金光披身,装老好人。
可惜尚不待阿尔曼德调停,明生已经开干了。
也是恨的压根发痒,这新来的明国黄皮猴子当真无脑冲动,若是再争吵一会,老子上前调停,阮朝少收一点税银,明商勉为其难接受,双方各退一步,都有个台阶下,多好的事,可他怎么敢!
战斗来的比明生预想要快很多,看来阮朝也有所准备,货物尚未搬完,内城的阮军已经冲杀而来,手中的装备却是令明生瞠目结舌,火铳弓箭很少,长枪,刀盾手居多,另有数门碗口铳,三磅弗朗机。
不应该啊,这么重要的港口,怎的军兵装备如此稀松?
其实明生却是高看了阮氏,北有郑氏虎视眈眈,阮氏的大半兵力都用来防御郑氏,最好的装备武器都优先北部边军;南部边疆也不安定,本来广南一地便是从占婆国夺来的,可阮氏尤不知足,陈兵南疆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在占城身上咬上一口。
精兵强将俱在边疆,国内的军兵装备自然都是挑剩下来的,也不止安南如此,大部分的国家都是这般,大明不就是这样么,不然哪有什么李自成的大顺。
“预备,放!”
奋进号负责港口正面,扬武,扬毅,扬鹰拔锚起航,调转船头,围成一半圆阵势,再没有丝毫客气,炮弹如雨般砸出,两艘快船在阵外穿行,严防其他船只突袭明生舰队。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